沒有什麼原因,隻是不想要接受弟弟那份帶著愧疚的愛。
即使家人重男輕女,並沒有虧待過她,可是那段缺失的親情卻深深的刻進了她的生命裏。
不管到什麼時候,聽到能去遊樂園,都能讓她眼前一亮,隻是以前的她沒機會,也沒時間滿足自己這份缺失的願望。
隻是沒想到死後,占著別人的身體,卻輕而易舉的滿足了這個小小的願望。
思緒回轉,倪茴垂眸看著地麵許久。
“你想玩嗎?”
倪茴看向郝時愉,輕聲的問著他。
郝時愉錯愕的抬頭看向她,眼中的驚訝根本藏不住。
他和郝璟珩長得很像,眼睛大大的。
可是倪茴看見的這雙眼總是呆呆的,很無神。
明明還是個幾歲的孩子,眼裏卻多了許多沉穩和死氣。
倪茴和他對上眼,郝時愉立馬低下了頭,聲音很小,“您喜歡就行,不用問我的。”
倪茴皺了皺眉,目光看向郝璟珩。
郝璟珩看著旋轉木馬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從郝璟珩身邊走過,朝著旋轉木馬走過去。
工作人員看見她們走過來,立馬迎上前,滿臉殷切的笑容。
郝時愉呆呆的看著她的背影,等到郝璟珩邁出腳步,才慢悠悠的跟著走過去。
倪茴站在偌大的旋轉木馬前,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心情。
真的來了這裏,卻又沒有想象中那麼期待了。
她低頭看著地麵,有些發呆起來。
“怎麼不動了?”
郝璟珩的聲音把倪茴渙散的思緒聚攏,她抬頭看向郝璟珩。
“這些年,你在鄉下是不是受欺負了......”
“過去的事,就不必掛在嘴邊了。”
倪茴知道郝璟珩說的是原主在倪家在破產後回鄉下的那兩年。
對倪茴這個外來者說,那是一段還算平靜的生活,但是對於原主來說絕對是最昏暗的日子。
一個人守在鄉下的老宅裏,一個人消化這喪父喪母的情緒,每天除了哭,還是哭。
本來出來是想開開心心的玩一玩,順便和這個繼子增進一下感情的,隻是情緒上頭後,倪茴也沒了心情想要玩下去。
看著郝時愉封閉自己,不願意交流的模樣,她心裏總是會想起自己小時候的那些日子,痛苦的情緒就會變得更大。
所以到了後麵倪茴也隻是看了看遊樂園裏的每一個項目,就要求回去了。
倪茴回了郝家老宅後,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郝時愉站在院子裏,看著院子裏已經搭建好的小木屋和貓窩,有些恍惚。
他情不自禁的走到木屋邊上,木屋裏的貓窩裏睡著一隻小小的狸花貓。
他知道是他那個後媽從外麵帶回來的。
他這麼多年從沒在家裏見過寵物,以前他偷偷帶回一隻小狗,但是後媽似乎狗毛過敏,住進了醫院。
爸爸知道後狠狠的懲罰了他,小狗不知道被送去了哪裏,反正那之後再也沒見過了。
他蹲了下去,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那隻小貓,好一會兒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
“小貓,小貓,你好呀,我叫郝時愉。”
“你可要乖乖的,不能咬人,不然會被爸爸送走的。”
小貓似乎有感應,微微抬起頭蹭了蹭郝時愉的手心,卻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郝時愉看著小貓咧著嘴笑了起來。
倪茴站在臥室的窗邊看著院子裏的一切,心裏的一些念頭越種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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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璟珩大概率事會很忙的,反正倪茴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下樓吃早飯,隻看到了郝時愉。
她伸著懶腰從樓上走下來,郝時愉聽到動靜,抬頭看了她一眼,並沒什麼情緒波動,也隻是看了一眼,就又低下頭繼續嚼著手裏的麵包。
傭人見倪茴下樓,都有些錯愕。
平日裏,倪茴總是會很晚才下來,有些時候會呆呆的站在自己房間裏的窗戶麵前,她們在下麵侍弄花草的時候抬頭就會看見她,也不知道看著哪裏。
有些時候能在那裏待很久。
她們立馬反應過來,趕緊進到廚房為她準備早餐。
倪茴走到郝時愉的身邊,探頭看了一眼郝時愉麵前餐盤裏的麵包。
“你就吃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