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郝時愉戳醒的,醒過來的時候下意識擦了擦嘴,伸了個懶腰,“到了嗎?”
剛睡醒,鼻音有些重。
小春和郝璟珩還有郝璟玨都已經下車了,小春站在車門前,小聲地說:“嗯,到了。”
倪茴吸了吸鼻子,掩唇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下車。
倪茴一直都覺得鄉鎮和城市的氣息真的是不一樣的,怎麼說了呢?總能聞到土壤的味道和煙火的煙味。
這裏和原主記憶裏一模一樣。
她順著街道往裏走,街道並不長,很快就能走完。
在這個小鎮的郊區,有一棟大大的別墅。
倪茴站在別墅前,這裏是唯一沒有被收走的房子。
應該說在她名下的所有房產都沒有被收走。
母親和父親的財產都充公收走。
她名下的房產隻有兩處,一處是外公留給她的,一處就是這棟祖宅,是爺爺在她十八歲之後過戶給她的。
在祖宅過戶給她沒多久後,爺爺就去世了。
從她記事起爺爺奶奶都住在祖宅,逢年過節父親和母親才會回紅井。
而原主每個月都會來這裏小住幾天。
“這就是嫂嫂說的祖宅嗎?”郝璟玨看著眼前這棟漂亮的大別墅,眼前一亮。
果然是倪家,他一直都知道嫂嫂家是蜀城最大的世家。
在百年前,蜀城作為軍閥世家最多的省,戰爭之後那些當地軍閥被滅的滅,被國家繳獲的繳獲,也有一部分逃到了沿海北部,隻有倪家一直紮根在蜀城,從未有過任何變遷。
隨著國家興起,倪家頂著先輩積累的產業,名聲大噪,隻可惜到倪老板手裏,沒能延續下去。
在一個法律森嚴的國家,觸犯法律,還是這樣影響深重的百年企業,不整治,國家就會被這些人腐蝕。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倪茴,他親眼見證了一朵鮮花枯萎的模樣,但是他還是希望鮮花能夠重振旗鼓,再次開起來。
他很敬佩她這樣優秀的人,在大學的時候就自己成立了公司,隻可惜沒能等到屬於她的盛世,家裏就出現了這種情況。
她就像是被大雨打斷的根莖,她家所有的錢都被收回。
父親說她在最困難的時候,至少很堅強,果斷賣掉了公司,拿著錢為病重的母親醫治。
隻可惜她的母親沒能救回來。
倪茴看著這裏,其實心裏沒太多的波瀾。
她始終不是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她也沒有經曆原主經曆過的那些。
她轉身,郝璟珩的狀態還有些呆。
郝時愉對這裏十分的好奇,蹲在路邊看著花花草草都覺得很新奇。
倪茴走到郝璟珩身邊,一邊朝他說話,一邊伸手把蹲在地上用手指戳進土壤裏的郝時愉拎起來站著。
“哪裏不舒服嗎?”
郝璟珩聽到倪茴的聲音,才回過神,他的目光聚焦在眼前的別墅上。
腦海裏閃過自己找她讓她和他結婚的場景。
“實在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你從國外回來就沒停過,現在又陪我出來,別把身體熬壞了。”
“我怎麼樣都行,別太在意我。”
郝璟珩算有了點反應,他蹙著眉,“你說我怎麼才能不在意你?”
郝璟珩突然這麼神情,整個人周身透著陰鬱的感覺,讓倪茴是真的一點都適應不了。
她眨著眼看著郝璟珩,試探的開口,“你......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