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茴趕緊跟上他的腳步,“所以你要帶我去參加薛月春的葬禮嗎?”
“你不是做夢夢見我挨著薛月春就得死嗎?”
郝璟珩突然停下腳步,他轉頭一把伸手捏住倪茴的下巴,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
“你再說這些,我不帶你了。”
倪茴趕緊抿住嘴唇,直搖頭。
郝璟珩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你以後說話一定要注意避讖,不知道一語成讖,一語成讖嗎?”
倪茴眨眨眼,沒心沒肺的笑起來,“哎呀,原來我們大少爺也相信這些呢~”
郝璟珩歎氣搖頭,伸手挽住她的手臂,“走了,再晚點人家追悼會都完了。”
“薛月春很厲害嗎?還能有人來追悼她?”
“厲害的不是她,是她爹。”郝璟珩帶著她下樓。
倪茴想了想,也是,薛老爺子那可是靠著一把長刀在他的那個年代立足站起腳跟的,江湖人稱超雄快刀。
當初寫的時候還挺樂嗬的,他和薛月春的老媽越聽也算是天造地設的好一對,後麵覺得兩人在一塊純純就是折磨薛老爺子,就安排了離婚的戲碼。
所以薛月春拿的一直都是悲情劇本,暴躁的媽,遇事兒先亮刀砍人,還被抓進去關了好幾年,所以人都說她是殺人犯的女兒,雖然她爸其實根本沒把人殺死,但是從小過的不幸福就對了。
“那不是等於追悼薛良了?”倪茴這麼一想還沒忍住笑出聲。
郝璟珩笑著搖頭,“人家身體是不好了,但也不至於這麼咒人家吧。”
倪茴撇撇嘴,也是,早死晚死他都是比她先死,她還是得積點口德。
郝璟珩帶著她隻在外圍,並沒有進去。
倪茴個子矮些,眼前密密麻麻的人,根本看不到前麵到底有個啥。
反正都是一些黑色西裝,一群中年人朝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低頭默哀,倒也是薛良的本事。
倪茴踮著腳尖看了好一會兒沒能看到薛首方和薛首元他們,還有些遺憾。
老實話,那天都沒有仔細看過這倆孩子,不知道和哥哥像不像。
一想到她那對雙胞胎哥哥,還覺得有些嘲諷。
正想著這些,倪茴突然就感覺雙腳離地,她嚇得差點叫出聲,她驚恐的轉頭看向郝璟珩。
郝璟珩抱著她的腰,把她托了起來,就像是抱小孩一樣,她坐在他的臂彎,整個人的視線變了又變。
她忍不住小聲朝他說話,“你幹什麼啊。”
她有些尷尬的低下頭,一堆人裏她現在反而成了最紮眼的那個了。
“葬禮不是什麼值得多待的地方,就不進去了,你想看裏麵什麼情況,在這裏看就是了。”郝璟珩的聲音不大不小,引得周圍的人都朝她們看了過來。
倪茴尷尬的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拍著郝璟珩的肩膀,“你快放我下來。”
“阿茴,你想讓更多人都看我們嗎。”
倪茴僵硬的咧著嘴笑,這個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能有什麼表情才是合理的。
然後她就和靈台上突然抬頭的男人對上了眼。
對方還朝她挑了挑眉,然後拍了拍身邊的人,然後兩個長得絲毫不差的男人就像是看猴兒一樣看她。
她現在應該就是帶著蒙娜麗莎的微笑的女孩,她咬著牙,拍打著郝璟珩的肩膀,咬牙切齒,“你就不累嗎......快放我下來......”
郝璟珩不為所動。
然後薛首方和薛首元就從上麵下來了,直奔她們過來。
急得倪茴不停拍打郝璟珩,“快放我下來!求你了!”
郝璟珩動了動眸,手上一動,倪茴感覺自己像是被丟空中飛了一下一樣,然後就趴在郝璟珩肩膀上了,郝璟珩扛著她就往外走。
郝璟珩!郝賤人!
要整我明著來!人丟大發了!
“我說是誰呢,郝先生能大駕光臨,還真是我那小妹的榮幸呢。”
“首元。”薛首方的聲音出來,薛首元就停住了說話。
郝璟珩停住腳步,他並沒有轉頭,倪茴已經尷尬的快恨不得鑽進郝璟珩的心房裏躲著了。
“我太太對她有過一麵之緣,得知她的死訊很難受,所以我帶她來看看。”
“我家太太身體比較弱,就不和二位敘舊了,留步吧。”
言外之意,別跟著我了,我不想跟你說話。
薛首方挑挑眉,“那郝先生慢走,下次還來。”
郝璟珩扛著倪茴走的十分的幹脆。
走出薛家大宅,郝璟珩才把倪茴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