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好,我叫舞,我比你小,不過我可不會叫你哥哥哦,如果你要叫我姐姐的話我倒是可以接受,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舞一直微笑著跟沁打著招呼。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的見麵,在舞跟他講完一大串話之後他也隻是很淡然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那一年,她八歲,他十二歲......
在接下來的數不清的春夏秋冬裏,他們幾乎就像連體嬰兒一樣,吃住什麼的都在一起,但是他們依舊給人一種是初次相識的感覺。
舞一次又一次的主動跟她搭訕,但是卻一次又一次的被他的冷漠打回了原形,舞已經不知道那有多少次了。
直到那一天,她實在是受不了這樣殘酷的訓練,她有了想要逃走的念頭,她想讓沁跟她一起走的,可後來還是沒有這樣做。
並不是因為她真的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冷漠傷到了,而是她不想連累他。
組織的訓練並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犯了錯所受到的懲罰也是他們所想像得到的,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去,但是當時的她卻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被發現了抓回了接受首領的懲罰,所以她不想讓他也跟著一起受罰。
可是最後證明了她的決定是準確的,她失敗了,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她最後一次受到那樣嚴厲的懲罰。
蘸了鹽水的皮鞭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她身上,可是至始至終她的沒有叫一聲,沒有哭一下,後背早已是血肉模糊,首領不準人幫她處理傷口,也不準讓人給她吃的。沒有人幫她,隻能小心的趴著。
“這樣做值得嗎?”一聲富有磁性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舞虛弱無力的慢慢地睜開眼睛。那是他第一次跟她講話,那一刻她就知道她終於成功了!
“沒有所謂的值不值得吧,想這麼做就做了,至少我努力過,雖然付出的代價是慘痛的,起碼以後想起來不會後悔。”舞說的的時候嘴角一直掛著微笑,身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使她的聲音很低很低,但是每一字每一句沁都聽的清清楚楚,也在他的心上留下了印記。
“為什麼不叫我一起?”沁問道。
“為什麼嗎?”舞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到。
“有一天你會懂的,等你懂的那一天我們就是真正的家人了。”
沁看著她慢慢閉上的雙眼,沒有再開口說話......
“我走了。”舞見沁老半天沒有說話,於是跟舞打了招呼便要離開,但是就在沁的手觸碰到門的那一刹那,舞叫住了他......
“沁,今晚陪陪我吧,就像之前在組織的時候一樣。”
沁一直背對著舞站著,堅毅的身形,卻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算了。。。”
“好。”舞剛剛想說算了,她隻是隨口說說的,讓他不要當真的,但是她沒有想到他居然答應了。
“額——你確定?你不怕孤男寡女的壞了你的名聲嗎?”好像也不對也,再怎麼說要擔心的也是她吧,舞有些尷尬的笑道。
“額——好像我才是女人也,嗬嗬,弄反了。”
舞笑的明顯有些不自然,雖然當時的訓練很苦,但至少她不是一個人,現在的她,身上閃耀著那麼多的光環,他們可以算的上是站在人群頂端的人了,可是也隻是因為如此,那種越來越明顯的孤獨感讓她害怕。
沁並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但是她知道他是關心她的,又或者說別人對他付出多少,他會對你付出的更多,好與壞的衡量他的心裏有一把很清晰的尺。
舞不知道那個問題他還記不記得,她沒有再問,他也沒有再提過,或許他已經有答案了,或者......他忘了? 舞兀自的想著,目光漸漸的黯淡了下來......
床很大,雖然在組織的他們是住一個房間,床幾乎可以說是連在一起的,但是這樣的距離還是第一次,近到可以感覺到彼此的溫熱的呼吸。
“沁,你睡了嗎?”舞看著天花板問道。
“沒。”一聲簡短而又低沉的回答,然後兩人又是老半天沒有一句話,就這樣躺著......
“你有喜歡的人嗎?或者喜歡過人嗎?”這次不是舞問的,而是沁。
舞很驚訝他會這樣問,而且這也是他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
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一邊一邊的在腦中重複著這句話。
“被愛是幸福的,而愛是痛苦的,可是這兩者注定都不會屬於我。”沁聽到這句話側過臉去,剛好對上舞似是看透一切的目光,而他對於舞這樣的回答充滿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