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熊霸端著一罐煮的半生不熟的赤炎虎肉,進入熊起臨居住的帳篷前,僅僅隻是抱著嚐試的想法,畢竟如果一個重傷的人最需要的是治療,而不是吃東西。不過這也是實在沒辦法的事啊,荒蕪平原雖大,卻沒有一個高級的生命祭祀,這裏居住的種族基本上是和被獸人聯盟放棄掛上了勾的,高級的生命祭祀是不可能出現在荒蕪平原的。
然而明顯還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這個重要人物居然剛聞到這肉味仿佛就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眼睛都沒睜開就能直接準確的是搶過他手裏的罐子,撈起裏麵的虎肉一頓猛嚼,臉部肌肉同時露出不可思議的凶狠樣。
不過這卻讓熊霸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就解放了,隻要還能吃的下東西,那麼這就表示還有活命的希望,更何況是狼吞虎咽的這種吃像。憨直的熊霸一陣風的衝出帳篷,一路狂笑往長老那裏飛奔,他要將這個喜訊第一時間通知長老。
其實熊霸完全理解錯了,熊起的生命依舊是處在死亡的邊緣,畢竟大量的失血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補回來的,何況身上的傷口根本沒有經過任何處理,僅僅是那些傷口處凝結起了一塊塊的血疙瘩。
至於為啥吃成那副德行,那是熊起身體本意識的自然反映,也就是這赤炎虎肉,如果換成其他食物,估計能撬開熊起的牙齒喂食就不錯了。
熊起兩世為人都是老虎惹的禍,用一句苦大仇深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如果說熊起現在心裏麵最想什麼,那絕對是要把所有的老虎都吃光,然後拉出一堆長的很像老虎的屎。
在經過幾次的送食後,熊霸也發現了,昏迷中的重要人物隻吃虎肉,為了滿足熊起,熊霸甚至厚著臉皮去將已經分發出去的,一些人家還沒舍得吃的赤炎虎肉又要了回來,之後又帶人上雪山弄了好些的冰雪用來更好的保存虎肉。
三天後,熊起終於睜開了眼睛,大約猜到是臥榻邊上的這個強壯的有些過分的“生物”救了自己,於是開口表達了自己的謝意。結果,很明顯語言不通,對方隻是一個勁的傻笑,熊起無奈的用微笑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又沉沉睡了過去。
當第二天,熊起再次醒轉過來的時候,臥榻邊上居然又多了副臥榻,上麵躺著一個一看就知道是行將就木的老“生物”,熊起被對方熱切的目光看的渾身起雞皮疙瘩,臉部的表情隻有那麼豐富了。
“噢!?這老家夥該不會是好那口吧?”熊起想到了曾經打工時,那些城市的小報上經常刊登的花邊新聞,如某某猛男大開殺界,將某某小白臉的菊花爆了之類的熱門題材。
接下來,讓熊起意想不到的是,這個看上去喝口水都會掛的老家夥居然還能對著自己唱起歌來。
“咦?唱幾句歌而已,用不著裝的那麼費力吧?…”熊起看著對方那漸漸白的發紫的臉色,心裏嘀咕起來。
就在熊起的想象力將要開始完全發揮的時候,一陣短暫的巨痛從大腦內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過後,熊起很明顯感覺自己的大腦裏多出了很多原本不屬於他學過的任何知識,好象還是一門語言。
“你好,小夥子,歡迎來到灰熊族的天星部落,我是這裏的先知,同時也是這個部落的長老,我叫天星”老熊人費力的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就一臉渴望的聆聽對方的回答。
“哦,天星長老,您好,我叫熊起。”熊起機械的回答道,突然之間,熊起很明顯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自己怎麼能夠聽懂對方的話了?不但如此,還能很順口的用這門語言回答對方,簡直是太不可思意了。”
天星長老當然把熊起的表情看在了眼裏,天星長老示意旁邊的熊霸幫忙解釋,自己又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熊霸看了熊起一眼,娓娓道來:“這是穀蒙大陸上的通用語言,剛才天星長老唱的那也不是普通的歌,而是獸人祭祀才能掌握的通靈祭歌,這個通靈祭歌隻有一個用途,那就是讓普通獸人開靈智,掌握大陸上的通用語言,對普通人類沒用的。”
其實熊霸還有一樣沒說,那就是如果這歌對熊起無效,那麼熊起應該就不屬於獸人,最好的結果就是被趕出部落。因為這幾天熊起臉上的臃腫一消,整個頭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後明顯比正常的熊人小了一倍,除了眼睛和鼻子外,看起來更像個人類。當初熊霸可是把熊起認定是黑熊族的同類了,就連屁股上原本應該有的短尾巴,熊霸都自我解釋可能是對方和赤炎虎的搏鬥中給咬掉了,原因當然是熊起屁股上血肉模糊的樣子。
當聽到熊起很自然說出自己的名字時,熊霸就更一步確認這是黑熊族的族人了,因為大陸上隻有熊人這樣取名,從而忽略了熊起那小了一號的頭。
其實天星長老在自己的通靈祭歌成功後,也是這麼認為的,當然天星長老還認為的就是這個叫熊起的黑熊人明顯進化得比一般熊人多,因為他臉上的黑毛都幾乎看不見了,而且已經變的又細又短。
熊起要是知道他們的真實想法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了,不過現在熊起心很亂,很亂,有太多要思考的東西,這些都和自己的常識完全相背,就連長老和熊霸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