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縣令看著他壓在屁股下,壓得粉碎的茶杯,道:“你要是屁股疼的話,就先起來吧!”
江自流抿了抿嘴唇,自討沒趣一般,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吳縣令道:“你怎麼知道,現在出去已經不會有事了?”
江自流道:“這是因為,凶手已經不能夠再行凶了,而且……”江自流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傷著心,“他這時也不在城中。”
吳縣令有些不識抬舉地說道:“那,卻不知凶手是誰,是否然後嵩安前去,將凶手緝拿歸案,讓他接受律法的製裁呢?”
江自流左手食指和右手食指合了合,做個十的形狀:“憑他嵩安的本事,十個也拿不住人家,你還是讓他多歇著吧!”
說完飛身躍出,關好了房門。
吳縣令淡淡地敲著桌子,道:“秦瀟雨這個人和江自流有什麼關係,他為何要包庇他呢?”
原來吳大人業已知道,石威鏢局所發生的事情了。
陸心夢從屏風後出來,給吳縣令捏著肩膀,道:“你可是要派人去抓秦瀟雨嗎?”
吳大人微笑道:“抓他,我巴不得他出去呢,再說,我和神靈晶衛將軍鬧矛盾,你覺得我能討得了好嗎?”
陸心夢道:“你那麼有本事的人,怎麼會不如神靈晶衛區區一個將軍呢?”
吳大人叫來侍女,把桌子上清洗幹淨了,拿過杯子,溫柔地倒了一杯水,笑道:“心夢,你可真是個好女人,天生的旺夫命,我能有你這樣的小妾,可真是有福分呢!快來喝杯茶水吧,別累著了!”
陸心夢高興地接過了茶杯,一飲而盡,嫣然笑道:“多謝老爺。”
吳縣令接過了茶杯,微笑道:“不用謝了,我誇你呢,是因為我真的好奇,為什麼每次我照著鏡子的時候,”他放下茶杯慢慢地站了起來,輕輕撫摸著陸心夢的臉蛋,“總會看到整張臉上都被一團魔氣籠罩著,而你的臉上,卻一點的魔氣都看不到呢?”
說著話,他狠狠地捏著陸心夢的下巴,猛地往上一托。
陸心夢顫聲道:“可能……可能是……是心夢保養的好吧……”
吳縣令看了看她的臉,輕輕用手指刮了一下,把陸心夢姣好的臉龐,削下一小塊皮來,道:“不對不對不對,你的臉從來都沒有施過脂粉,又怎麼會是因為保養呢?啊!”
陸心夢強忍著痛苦和羞辱,倔強地說道:“就算是妾身有什麼抵抗魔氣的方法,也不關老爺的事情吧!老爺何以對妾身,施以極刑,妾身不服!”
吳縣令拿過一方手帕,和著她的眼淚擦著她臉上的血,道:“不怕,不哭,我以為你不見棺材,是不會落這麼多淚的,原來,你也知道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真如鬼魅邪梟一樣。
“既然你說這與你無關,那我就說一件與你有關的事情!你是自己說,今天早上是誰去殺方百玲的,還是讓我來幫你回憶一下呢?”
陸心夢胸口忽然一陣絞痛,顫聲道:“你,你都知道了?”
吳縣令放下她,慢慢地背過臉去,說:“你以為你做的是多麼隱秘的一件事情可惜,你卻不知道,劍雲王子,早已經是我的人了,你找他合作殺方百玲,不是和跟我合作一樣嗎?更何況,你還出賣了他,傻瓜,你這樣,還讓人怎麼和你合作呢?”
陸心夢的臉暗了下來,她實在沒有想到,吳縣令比她想象中的更為可怕,而且更可怕得多,可怕到了,你連反抗兩個字都不敢想!
陸心夢哈哈大笑,就像是一隻杜鵑,在漫無邊際的黑暗的暗夜裏,啼血哀鳴。
吳縣令慢慢地說道:“你跟了我這麼長時間了,我不想親手殺你,你還是已盡得好!”
陸心夢怒叱一聲,十指的指甲憑空長出四寸,飛身而起,撲向了吳縣令。
吳縣令就沒有動手,陸心夢的身體,也立刻落了下來。
她的一身驚天動地的靈術,在這時忽然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找不出分毫來!
“你……你在那杯茶裏放了什麼!”
吳縣令後退了兩步,踩住陸心夢的手,道:“你怎麼這麼天真呢,就像個孩子一樣,除了化功散之外,你說,我還會放些什麼呢?”
陸心夢原本美貌無比的一張臉,現在卻被血水,恐懼,塗得滿了。
比瘋子還要瘋子,比傻瓜還要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