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一塊化成的符篆從屋子裏飛出,印在少女還未倒下的屍體上,她呼吸根本就沒有來得及停止,符篆的詭異力量,就灌注在她的全身經脈。
那一刻,她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好像真的充沛了十倍不止!
胸前的血流著流著,傷口就愈合變成了如雪的肌膚。
可是跟著,她也發現,自己停止了呼吸。
她不再盡力的呼吸,而是任其自然的停止,麵容冷峻的走回了屋子。
紅綾恐懼的捂住了嘴,心裏一遍遍地叫著小藍的名字,眼睛中流下了兩滴淚水,她是不是在後悔,自己的這一個選擇?
將軍看著小藍的這個樣子,好像十分的滿意。
那個穿著綠色緊身俠士服的少女擋著紫衣少女一步步的後退,手中很快握住了一條綠色的窄劍。
她之前真的以為將軍就是那麼隨口的一說,她以為將軍不會這麼對她們的。
甚至她們都在十八歲的那年,已經把自己最珍貴的童貞,都獻給了這個把他們養大的殘廢之人。
這一天,是她們無法想象的一天。
雖然明白,她的功夫都是將軍教的,但是,她不甘心就這樣認命!
她把那個紫紗少女推出了房間,劍尖一晃,衝向了將軍。
就算是都要死,她也要留下一個為他們報仇的人!
張離影身影一分,兩個人分別飛出了窗外,一個人抱住了綠劍少女,另一個衝出去把紫劍少女擒了回來。
綠劍少女被他抱著轉了半個圈,背對著將軍,被張離影一刀從胸膛裏按了進去,然後又從她背後,殘忍地把刀拔了出來。
將軍畫了符篆,射進了她的背上。
綠劍少女圓睜著雙眼,似乎不願相信,自己已經死了的事實。
“你看,這不是和活著一樣嗎?”
紫劍少女抬起劍柄,撩開了張離影的束縛,一劍從自己脖子前刺了進去。
她太年輕,還沒有享受過屬於自己的生活,更不願意,就這麼成為一個活死人!
張離影立刻把劍從她脖子裏拔出來,捂住了她的傷口。
“我不會聽你擺布的,將軍,我……”
符篆畫完射入,紫劍少女又可以繼續說話了。
她狠狠地說道:“你是我們的父親,丈夫,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們!你還有沒有點人性?”
將軍歎道:“正因如此,我才不願你們受到那些魔城中人的侮辱——人生在世,可以沒有命,但是不可以失去尊嚴,紅綾,下一個,該你了!”
張離影向著紅綾逼了過來。
可是很快,她們三個也向著紅綾逼近!
人類總有這種自私的想法,當自己遇到了某種病痛的磨難,就恨不得他人也陷在這種磨難裏。
紅綾突然把衣服一脫,露出一身勁裝,雙手手腕相對推出,一朵玫瑰花如劍在門口綻放,一條條又細又小的劍刺從開放的花朵中連續不斷地射出。
將軍手掌一切,房間中金光一閃,所有的靈術刺一起消失不見。
將軍喃喃地說:“一個被我幹過的女人,又怎麼會對江自流產生情感的呢,看來,是我疏忽了,到底是我疏忽了呀!”
張離影對視了一眼,齊聲道:“還追嗎?”
將軍搖了搖頭。
張離影互相把短刀刺進了對方的心髒。
將軍把他們倆也變成了屍體之後,看著秦瀟雨的棺材,淡淡道:“秦大俠,我用此棺封印住你的魂魄,使他們不易消散,如今,我且擊散你的命魂,為了我能占有這個城池,對不起了!”
巨大的紅色符篆,一個接著一個地打進了棺材裏。
紅綾從方岩山一路奔向了縣城,那些她原來沒有想明白的問題,在她的腦子裏開始逐漸的清晰!
她開始明白,為什麼城裏的人都是秦瀟雨殺的,包括張老板在內,會在一夜之間一個個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為什麼將軍和秦瀟雨的交手會因為一隻吐哺雌鳥,而停止激烈的戰鬥!
因為,他們兩個根本就是一起的。
秦瀟雨,是將軍手中的一張王牌,不管最後是何結局,他們都會被將軍兔死狗烹,而秦瀟雨,不過是死的太早了一點而已。
她越過城樓,飛奔到城中一處牌樓前,扶著欄杆喘氣,她真有些慶幸,還好自己跑了出來,否則現在,不會喘氣的人就又多了一個了。
她定了定神,剛想繼續逃走,眼睛中,月光下,牌樓的頂部,多出來一個人影。
“接著跑呀!”
紅綾的心,沉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