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緯趕到魔河水塢時,正看到一個釣魚的人。
這裏有人很正常,李緯都有些懷疑這是狄玉飛帶來的高手。
其他的人也都是這麼想的。
狄玉飛和顧青衣很快來到,站到李緯的麵前。
狄玉飛看著這些人,一個一個看了一遍。
“人都沒事吧?”
李緯道:“多謝公子關心,大家都沒事。”
他們剛剛一說完話,其中一部分靈術高強的人同時把眼睛望向了那個蓑衣人。
狄玉飛一停在這的時候,反應靈敏的人就立刻感覺到一股殺氣。
“你們的人?”
狄玉飛問出這個問題,李緯和顧青衣同時搖了搖頭。
兩隻握著刀槍的手攔在狄玉飛的麵前,蓑衣人的背後。
狄玉飛咳嗽了一聲,道:“江自流,你這也會裝神秘了嗎?”
蓑衣人輕輕把鬥笠扔到了一旁,露出的是江自流的後腦。
“我這裝神秘不是也沒什麼作用嗎,你一眼就看出來了,不是嗎?”
狄玉飛道:“江大俠老遠就等在這裏,想必不僅僅是為了釣兩條魚那麼簡單吧!連魚簍都沒有帶。”
江自流並不回頭,道:“隻能說,長孫不臣他們的事辦的不夠好,我以為我是等在這裏殺人的。”
狄玉飛悠然問道:“哦,難道你現在不這麼認為了?”
江自流答道:“我原以為,以公孫不滅和長孫不臣的能力,起碼能製造出一個疲憊,受傷的狄玉飛,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
狄玉飛道:“也許我受的是內傷呢?”
江自流繼續說:“而且我也沒有想到,他們四個人出手,會讓這麼多人活著離開。”
所有的人右手都開始握緊了手上的兵器。
顧青衣慢慢地走向他,道:“你還沒有想到,我會在這接他!”
江自流沉默了一陣,道:“我知道你在,但我還是來了。”
顧青衣冷哼道:“秋一瀟能從我的手中安然逃生,你以為你也有這個能力?”
這是挑戰,非常之赤裸的挑戰。
李緯等人紛紛給顧青衣騰開了場地,讓開了地方。
如果大家一起上,江自流絕不能在顧青衣手下走過二十招,但現在既然顧青衣主動挑戰,他們也就隻好退讓了。
顧青衣仍是一身青衣飄擺,溫姿綽約,然而麵上,竟已籠上一層寒霜。
不管從哪一個角度看,顧青衣都是一個十足的美人,她的美不同於任何一種女人的美麗,而是一種感覺,一種讓任何人看都會覺得順眼的感覺。
這就是顧青衣。
狄玉飛有時會覺得,自己和她才應該是最為合適的一對兒。
江自流的釣線仍然沒有離開水麵,而已釣線為中心的河麵,也沒有蕩起波紋。
他的手極穩,他的內力也沒有激發。
多場和頂級高手的交戰,已經讓他學會如何讓敵人低估自己,如何在戰鬥中取勝。
關鍵當然不是在於手,而是在於心。
何況此時的江自流,已經身兼多家靈學,靈術雖博而雜,但是猝然交手,足以讓任何一個絕世高手心驚。
他認為,顧青衣無疑是一個很強大的敵人,和秋一瀟交手時不分上下,實力接近秦瀟雨。
再說,在場的還有一個狄玉飛與群雄環伺,對江自流而言,形勢極端不利。
顧青衣負手挺胸,淡然立在江自流身後。
她站立的樣子,就仿佛是根本沒有發起攻擊的打算,她又在等待著什麼?
是因為狄玉飛被人用防禦的招數打敗,她想讓他看看,別人是怎麼應對防禦招數的嗎?
可是,她畢竟不是公孫不滅,而江自流,也沒有狄玉飛那樣的靈力。
明明還沒有動手,李緯等人,好像已經感覺到附近有兩股極強的旋風,已經交在一起。
明明還沒有對著看一眼,他們仿佛已經在意念中進行了交手。
河邊的另一頭是一片蘆葦地,蘆葦的葉子正一片片被剝下,葦葉隨風而飄。
它們好像都在往江自流這邊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