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因為怕有毒,而是老覺得這種肉吃到嘴裏,有種怪怪的感覺。
馮陸道:“人肉廚子向來不肯親自下廚,能吃到他做出來的一塊肉,當真是三生有幸,江公子,你我已是人家的砧上魚肉,難道他們還用得著費功夫,拿毒藥來害我們嗎?”
江自流默默地把那塊鹵肉放進了嘴裏,吃起來很香,味道很好,軟硬也很適中,但是現在在江自流的口中,實在是如白蠟一般。
人廚子說:“這當然沒有毒藥,我們沒有必要用毒藥來對付你們。”
江自流道:“那麼,你們想要用什麼方法來對付我們呢?”
掌櫃的捏碎椅子,忽然用手指旋轉著一把鐵框銅珠的算盤轉了出來,對準了馮陸。
馮陸同時也挑起一簇槍花,槍尖對著掌櫃。
之所以兩人一直沒有說話,就是在尋找對方的破綻和弱點,現在江自流和人廚子的廢話基本上也完了。
到了攤牌的時間了。
掌櫃的忽然從椅子上衝了下來,俯衝著用算盤砸向馮陸。
同一時間,江自流和人肉廚也開始動手,隔著一個鐵鍋,白虹劍和烏鐵菜刀在肉上快速的舞動著,看不見刀和劍,也一樣看不清任何靈氣從武器上爆出的痕跡。
那邊算盤和槍鋒交錯,轉瞬之間槍和算盤已經在空中多次交錯。
馮陸和掌櫃在堂中快速的移動著,空中隻留下兩種錯亂的金色光芒。
江自流劍光忽然停下,撲通一聲,人肉廚的烏鐵菜刀墜落在肉鍋裏麵。
劍刃貼著人肉廚的掌緣,手腕,劍尖一直指在他的咽喉上。
有幾個夥計也想上前,江自流左手一揮,撒出一圈的轉輪飛鏢,鏢鏢打在他們衣服上,都是接近心髒和咽喉的位置。
這些夥計們倒也聰明,瞬間就沒有人再敢上前,自找麻煩,即使那位耳朵被削掉,和他們有著深仇大恨的人,也同樣不敢拿著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人肉廚發怒地說:“驚龍!你這是槍的招數,你用劍的,怎麼可以用槍的招式?”
江自流道:“我用什麼招數你管得著嗎?打贏不就行了?”
人肉廚道:“打贏?打贏難道就能用這種流氓的招式,果然是魔靈之崖的人教出來的無恥之徒。”
江自流冷笑了一聲,沒有再做辯駁。
此時馮陸和掌櫃的戰鬥也已經發生了變化,兩槍險些切斷掌櫃的血管,已經讓掌櫃的被徹底激怒,帶著一半的恐懼,掌櫃的忽然把算盤折成兩半,雙手如風般把所有的銅算珠全射了出去。
馮陸金槍轉開,銅珠全部被槍杆槍鋒撥開挑開。
這時金輪中忽然有一杆槍尖飛出,直指掌櫃的脖子。
掌櫃的立刻將幾顆銅珠引來,擋住槍尖,手指在銅珠後麵一彈,立刻往後站在了地麵上。
馮陸金輪中連槍帶人飛出,刺穿擊爆銅珠飛旋著又是一槍刺向掌櫃。
掌櫃又要聚銅珠,馮陸易刺為掃,一槍杆打在了掌櫃的胸前,啪的一聲脆響,掌櫃的飛在了空中。
這時候,馮陸和江自流都以為戰鬥已經結束了,所以誰也沒有多做警惕。
銅珠現在才到掌櫃手裏,掌櫃的身子旋轉,拳打腳踢,快速地把銅珠全射了出去。
銅珠一顆顆地四散飛出,嗤嗤嗤的幾聲,把一個個夥計的咽喉打穿。
江自流見七八顆銅珠都飛向了人肉廚,白虹劍一揮,撩了幾下,把銅珠全部打在地上,白虹劍一回,仍然停在人肉廚喉嚨前麵。
馮陸槍尖一揮,打飛一顆銅珠,救下一個夥計,槍尖貼在掌櫃脖子上。
恰好馮陸救下的那個夥計,正好是他削掉耳朵的那個人。
他的一隻耳朵,換回了一條命,這筆生意,目前看來還是賺著的。
馮陸右手一鬆,蹲下去反手握住槍杆,道:“我這還沒逼供呢,你就這麼急著殺人滅口?看來我想知道的答案,真的不止你一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