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心夢剛爬起來,又立刻被人跺在背上,狠狠一踩,胸膛貼住了地麵,鐮刀長劍,一起架在了她脖子上。
她喉頭一甜,一口血從嘴裏吐了出來。
李玉濮慢慢走過來蹲下,輕輕托起了她的下巴,溫柔地笑著說:“那麼,陸姑娘,下輩子見了。”
一雙黑色的馬靴慢慢走了過來,站在了李玉濮的身後,看到這個人,陸心夢的心裏,竟然沒有一絲的傷心。
她的視線漸漸模糊,暈了過去。
在峰城的房屋上,江自流終於想到了馮陸要的答案。
江自流看了馮陸一眼,答道:“狄玉飛不管是不是我的敵人,他這樣的對手,都是值得敬佩的,如果有一天,迫不得已地要成為敵人,那也一樣是值得自豪的事情。”
“就算他也深愛著方百玲?”馮陸問道。
江自流坦然說:“就算他愛著方百玲!”
陸心夢消失的消息,已經傳進了江自流耳中七天。
也傳進了狄玉飛耳朵中七天。
這七天裏,江自流,張起秀,包括狄玉飛和孫楷,動用了一切關係來找陸心夢,竟然誰也沒有一點消息。
馮陸站到了那片竹林,林中的痕跡都已經被清除過了。
所有沾著痕跡的竹葉,都被他們清除了,地上剩下的,就隻有毫無價值的東西。
他什麼線索也沒有找到,以馮陸的搜尋能力,尚且不能發現任何線索,更不要說別人了。
但是馮陸能夠確定,陸心夢到過的最後一個地方,一定是這裏。
這七天來,葛血玉的外傷,已經漸漸好了,對於陸心夢,她當然也沒有那麼怨恨,為了張起秀,她把朋友當做敵人,會比葛血玉要果斷得多。
她倒是沒有那麼嬌氣,傷一好就起來一起找陸心夢了,盡管在江自流他們眼裏,這種行為總是有些貓哭耗子。
尤其是在秋一瀟的眼裏。
他替陸心夢著急,蘇鳴鳳替他著急,好幾次秋一瀟都差點和葛血玉打起來,但都被人給拉住了。
又是一天過去了,秋一瀟和蘇鳴鳳兩個人,疲憊地走進大門,坐在了大堂外麵的台階上。
而其他的人,都早已坐在了屋子裏麵。
他們回來的早晚不同,但是表情卻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累,一樣的擔憂。
江自流看向坐在上位的張起秀和葛血玉,冷冷地問:“她的消失,真的不是你們的命令?”
葛血玉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張起秀托著腦袋,無奈地說道:“這個問題這七天裏不管是你們誰,問得都超過三百遍了,要我怎麼說你們才肯相信,她的消失跟我沒關係?”
餘震剛也泥一樣地躺在椅子上,道:“她完全失去聯係,是在和葛血玉馮陸戰鬥以後的那天晚上,你是最有嫌疑的人。”
江自流微笑著,對張起秀道:“實在是搞不明白情況,無論這些人怎麼鬧騰,我怎麼覺得都是奔著旁邊去的,好像不管怎麼樣,他們動搖的,都一直不是你的力量?”
張起秀搖了搖頭,道:“也許現在,對手要的就是把你們都一個個分開,然後對我們,對手恐怕已經把網張開了,就等著我們被孤立時,就下手收網了。”
張起秀看的地方,到底比他們要遠得多。
而且他明白,現在是陸心夢,下一個,恐怕就是馮陸了。
江自流皺起眉,低下了頭,一個個把他們看了一個遍。
“你們……今天還是沒有任何收獲嗎?”
沒有人有回答,所以這個答案,他們都是默認了。
沒有人有一丁點線索,沒有人。
一人站在了外麵的屋簷上,道:“顧青衣求見。”
秋一瀟和江自流一起站了起來,眼睛中露出了刀鋒一般的光芒。
都憋著一口氣,正想找麻煩呢,麻煩倒自己來找人了。
張起秀葛血玉慕容琳芳想要攔時,除了餘震剛,他們四個已經一個箭步衝了出去。
張起秀他們無奈地別過了臉,不管這次顧青衣能不能進來,江自流他們是絕對要在外麵揍她一頓不可。
江自流四個人走出去的時候,白虹青茗兩把劍,騰龍翠角弓,銀絲,四種武器都已經握在了手中,人已飛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