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血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氣憤地離開。
慕容琳芳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張大哥,不管是怎麼查,這件事你一定要上心才是。”
張起秀道:“放心吧,此事事關零魔城地的存亡,我不會鬧著玩的。”
慕容琳芳道:“大哥,不是我說你,零魔城地的臉麵,就那麼重要嗎?你為了一句可有可無的話,就這麼地傷葛姐姐的心,我若是她,也不想和你在一起,她現在還願意為了你到這來,你非要等有一天,葛姐姐連零魔城地也不願踏足,那時你才開心嗎?”
張起秀慚愧地低下了頭,道:“我還不用你來教我怎麼談戀愛。”
餘震剛在一旁笑著,心想:死鴨子嘴硬。
慕容琳芳站起來往外麵走著,道:“行了,我的話你慢慢想想吧,不是為你好,我也懶得跟你說這麼多,天還早著呢,我還得再眯一會兒。”
餘震剛道:“你也是該睡一會兒了,為了他們的事,你也很辛苦,不是嗎?”
慕容琳芳匆匆地瞥了一眼餘震剛,隻覺他的眼神慈祥和藹,他這個年紀的人,看著比他年輕的人,都忍不住有這樣的眼光吧!
被別人關心,果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張起秀在慕容琳芳離開以後,道:“來人,把方百玲送到房間裏!”
夜晚終將過去,天邊的第一縷陽光從雲縫裏射出,驅散了黑夜的最後一點黑暗。
但是零魔城地,仿佛就是一直陷在這種黑暗裏。
即便在大晴天,這裏也像是被霧霾籠罩著一樣。
狄玉飛雖然走了,但是給張起秀他們的壓力還在,張起秀他們,甚至不敢解衣睡上一晚。
能讓敵人恐怖成這個樣子,狄玉飛也該為之自豪了。
張起秀他們隻是猜測到狄玉飛已經離開了峰城,但是到底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當然,他們也不可能有確切的消息,所以他們現在,還是沒有警惕狄玉飛對鬼蜮森林的作為。
有些錯誤一旦露出了開始的端倪,就再也無法停止了。
就像現在的這件事,葛血玉一直以為,胡雪印的目的隻是一個零魔城地,對她鬼蜮森林,不至於會有太大的企圖,她肯把鬼蜮森林的事務交給張離形,來幫助張起秀,就是因為她還不知道,鬼蜮森林所麵對的形勢,其實並不比零魔城地要輕鬆多少。
江自流起床時並不知道方百玲已經回來了,是餘震剛多嘴告訴他的。
那時候江自流就差點急死,一陣煙般地衝進他的房間,走到床邊,不斷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餘震剛道:“你別這樣了,就算你再怎麼叫她,她也不會醒過來的,如果有方法能夠救她,我們早就那樣做了。”
江自流抱著方百玲,嗚嗚地哭了起來。
本來薛緋顏是說的讓他們來度假,旅行,休息的,現在卻弄成這個樣子,加入寂靈學院,要付出的代價,果然不小。
江自流在哭泣著,他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如果說江碎夢這個樣子隻是讓他傷心的話,那方百玲成為這樣,就是讓他的心在經曆非人的折磨。
至少在這幾年裏,江碎夢的地位,超不過方百玲的萬分之一。
他的哭隻是流淚,而不是那種哭天搶地的嚎啕大哭。
真正的傷心,傷的是心,而不是喉嚨。
餘震剛在旁邊說道:“等誰真死了時候你在哭吧,她還有救,你流那麼多的眼淚,若真有人一命嗚呼了,你還有眼淚可流嗎?”
這時候的這種話,總有些不近人情,冷血。
但偏偏是這樣的話。能夠讓江自流擦幹眼淚。
他沒有覺得餘震剛是在罵他,諷刺他,他還是理解為,餘震剛都是為了他好。
江自流已經不是孩子,不需要人哄了。
餘震剛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和江自流說的,是最實際,也最能讓人接受的勸法。
這一次是方百玲,下一個又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