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泉林最危險的時候,連我這個泉林的首腦都離開了,但你們還撐在那裏,就算是有人要被責怪,那個人是我,也不會是你們,你們做的很好!”
葛血玉如此說道,說著話的同時,他已經將葉千秋擁入懷中。
葉千秋在她的懷裏,忽然連著自己的心也開始難受起來,好像被葛血玉心中的啜泣所影響了一般。
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的人,心裏不一定什麼事都沒有。
外表看起來不難受,心裏不一定就也不難受。
像葛血玉這樣的人,可能遠不如看起來那麼堅強。
葉千秋已經迷失了,她不知道葛血玉這樣抱著自己,是為了安慰她,還是想要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自己!
過了好長時間,葛血玉才慢慢放開了葉千秋,然後一言不發地就走向慕容琳芳的房間。
她走了幾步,又戛然頓住。
五行劍和她認識慕容琳芳的時間是相同的,連五行劍都說不通她,自己過去有用嗎?
“你們誰知道江自流和馮陸住的地方?”
葛血玉忽然回頭問道。
葉千秋被她嚇了一跳,看了看周圍,沒有別人啊!
誰知她話音一落,江碎夢,烽火煙月,懸土斷腸等人,紛紛從四麵八方走了出來。
葛血玉剛才的語言,已經各自地進入到了他們的耳中,將幾個人一起喊了出來。
烽火煙月冷冷地說:“你是不是有病啊,這話你問我們?幾天前才回來的人,峰城的情況,我們還沒有你清楚呢吧!”
葛血玉慚愧地笑了一笑,道:“抱歉,開個玩笑,大家都回去吧,該幹什麼幹什麼……現在道歉可以嗎?”
懸土斷腸冷冷地走了回去,連話都沒說一句。
張離形一副沒見過女人哈喇子流一地的表情,“沒關係,最喜歡被葛公主拿來開玩笑了。”
烽火煙月,葉千秋,及鐵戈,都沒有理會他們兩人,隻是各自看了葛血玉一眼,就起身離開了。
葛血玉含笑轉身,心想:“靠人還不如靠己,自己找吧!”
鐵戈向著張離形問:“孫楷和鹽文君還在峰城裏,她一個人出去,不會有危險嗎?”
張離形擦擦口水,搖了搖頭。
“葛血玉畢竟不是馮陸,鹽文君是仗著馮陸不會傷害她,才敢引狼入室的,葛血玉要是遇到同樣的事,她對敵人下手,可不會像對你我這樣仁慈!”
張離形和葛血玉就算就見過那麼幾麵,一眼看去,他也可以很容易就看明白一個人。
看明白一個人,和看透一個人,完全是兩碼子事。
看明白一個人,是大概知道他遇到什麼事會采取什麼樣的判斷,會使用什麼樣的解決方法,這個大概隻是淺層次的,深層的,想要看透一個人,則必須用時間來作為代價。
葛血玉這個人,就是一個讓人看得明白,卻不能看得透徹的人。
張離形看不透她是很正常的事,但是這麼多年來,五行劍,慕容琳芳,也都沒有徹底完全地把她看透。
有時她俏皮可愛,純真的就像是初出江湖的少女;有時她老謀深算,就算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四十多年的老江湖也比不上,誰也不知道,哪一個她,才是真正的她!
葛血玉又回到了文君廬的原來位置,做著一件和胡雪印一樣的事情。
當葛血玉所在的位置不斷上升,整個峰城變成胡雪印手下的地圖時,葛血玉所移動的位置,正跟著胡雪印的筆跡移動著。
“劍明傳消息過來,蘇鳴鳳是在中午之前到的泉林,也就是說,慕容琳芳的事,其實在早間就已經被他們得知,秋一瀟他們在戰鬥半酣的時候才趕到戰鬥場地,除去之間尋訪慕容琳芳足跡,以及沿著路線找方百玲的時間,他們相距兵魔神的距離,應該是這麼長……”
這麼想著,胡雪印在峰城的平麵圖上畫出了一條直線,端點就在文君廬。
他狼毫的末尾,一直向下,平麵圖重新變成峰城的建築,葛血玉站在了那裏。
黃裙飄揚的美女麵前的建築,是一家客棧,客棧旁邊,是一座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