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陸蕩這個標準的北方人來說,南方的氣候,讓他有點受不了。
在他的印象裏,冬天應該是冷的,夏天應該是熱的,蘇州這是什麼破天氣,都已經是十一月了,為什麼還是花紅柳綠的?一年都四季如春這是什麼情況?
該冷的時候不冷,讓陸蕩怎麼也忍受不了。
所以他在蘇州找的住房,是最靠近風口的地方,比旁的地方更冷一些,才能有點冬天的感覺。
蘇淩在房間裏打著噴嚏,心說陸蕩這不是神經病嗎?天氣暖和點多好,非得找這麼個房子租住,這不有病嗎?
江自流出去到回春堂去的消息,很快就由陸蕩傳達給了蘇淩,想問一問他的意見。
蘇淩盤腿坐在床上,拿棉被緊緊地裹住身體,就像一個坐月子的少婦一樣,絲毫見不得風。
陸蕩心說有這必要嗎?就算是有風,這地方的風可比北方那小的多了,而且還不怎麼冷,不發燒不生病的,這樣把自己裹著舒服嗎?
蘇淩聽完了陸蕩的話,反問道:“你覺得應該做些什麼嗎?”
他這麼問,至少是在說他的看法,是現在最好不要大動。
陸蕩看向蘇淩,問:“你的意思是說,不應該有所動作?”
蘇淩兩腿一伸,直接躺在了床上,連看都不看蘇淩了。
“動什麼作呀!江自流又沒有落單,現在秋一瀟餘震剛必定層層圍裹著周圍,就算是瘟王菩薩,他也不一定就清楚秋家的實力,說不定人家就已經有對付瘟王的方法了,你又沒有對方百玲有所行為,江自流的情況,現在不是你能夠下手的。”
蘇淩閉著眼睛,像是夢囈一般地慢慢說著。
陸蕩倒是明白他的考慮,不過他現在總是覺得,蘇淩對他的幫助,似乎有些越來越淡了。
甚至看起來,他都沒有要殺江自流的意思,反而是在阻止自己這樣做。
蘇淩原本就不想殺江自流,這一點陸蕩一開始就知道。
不過今天這樣的機會,他都仍然不讓自己出手,這就有些蹊蹺了。
陸蕩有點不信任蘇淩了。
蘇淩半天沒有聽到陸蕩的回複,一抬頭發現他還在屋裏。
有些事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你不願錯過這個機會,就去看看吧,如果江自流靈力還沒有被廢,你最好不要出手。”
陸蕩心裏又有些許歡喜,些許對蘇淩的歉疚。
“我知道,如果沒有發現餘震剛等人出現離開,我也不會出手。”
這句話算是對蘇淩策略的肯定,也算是拉近他和蘇淩距離的一種說話藝術。
蘇淩默默閉上了眼睛,陸蕩假想的冬天,正是他睡覺的黃金時期,這種時期,最好是把自己裹在被子裏,除了吃喝拉撒以外,怎麼也不出去。
蘇淩的人生理想,也真就這麼點了。
鹽文君和瘟王菩薩可是淡定多了,兩人甚至連出去打探消息的心情都沒有,就隻是在屋子裏喝喝茶磕磕瓜子聊聊天,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事情可做。
這次回春堂殺人的事他們倒是知道,不過他們也真不關心。
鹽文君倒是問過這事,不過瘟王菩薩隻是淡定地告訴她,餘震剛和馮陸都是在江湖上在各種勢力之間摸爬滾打過來的,這種事情他們遇到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隻要他們不去陷害別人就謝天謝地了,敢陷害他們的人,想必也不會隻是為了讓他們死,而是想讓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動起來,他們一動,戰爭就要開始了。
鹽文君問:“暗中的人?我們也是那些暗中的人包括著的嗎?”
瘟王菩薩微笑道:“不然你以為呢?蘇州蘭池,畢竟不是沙天一線的魔城,有人有動作,也不會是為了奪城,也許,隻是為了驚動蘇浙名捕,李傲。”
鹽文君道:“如果瘟王菩薩要動的人,相信即使是李傲,也會毫無辦法的吧?”
她指的人當然是江自流。
瘟王菩薩靠在躺椅上,道:“李傲不是一般人,我要動的人,他也真未必就完全不敢碰,還是要防禦著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