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弧想得沒錯,就算是那裏的人都看到了他,但是作為不應該出來的存在,他們不會通過梅弧來坐實自己在監視鐵戈這件事。
魔崖界主更不會讓別人以為,自己是一個不相信完全手下,完全拿手下人的生命作為等價交換存在的人。
但跟著丁蘭就說道:“隻不過,我想鐵戈一定會讓你出來!他可以讓魔崖界主相信,奎木狼是趙正殺的,但是他也同樣可以說,奎木狼是鐵戈殺的,而且如果要出兵攻打據水關的話,有你作證,才能夠更具有說服力。”
梅弧歎了口氣:“說句實在話,我實在是怕自己卷進來了,到時候界主偷雞不成,我們這一把米,恐怕不止會蝕進去,而且會連渣子都不剩。”
丁蘭嫣然一笑,拍了拍梅弧的肩膀,道:“富貴險中求,你是不是也覺得,如果這一次成功了,你和奎木狼,都是要被彪炳史冊的人物啊!”
梅弧冷笑一聲,道:“這份榮耀,我還真寧可讓給別人,要不……就說是江自流當時在那?”
丁蘭搖了搖頭:“江自流在乾震州裏,陸蕩作為據水關總兵,得到這個消息的路子總還是有的,這個包袱,他背不了,也背不起!”
想起了十多年前的江海河,梅弧還真覺得,自己有些失言了。
梅弧歎了口氣,道:“是啊,別的都好,這種與敵謀國的帽子,確實不應該戴在他的頭上。”
丁蘭冷冷說道:“你知道最好,就算是江自流不能為我們所用,執意要成為我們的敵人,我們一定要讓他死,也不能是這麼樣一個死法,這是我們鎮魔獄,最起碼的道德準則。”
梅弧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如果魔崖界主問起,我該如何向他回複?”
丁蘭道:“把故事編得無關緊要一些,最好不要說出和鐵戈不一樣的版本,否則,就一定會穿幫。”
梅弧苦笑:“我怎麼知道鐵戈的是什麼樣的版本?”
丁蘭淡淡笑道:“你不需要知道鐵戈是什麼版本,甚至不需要知道趙正是怎麼殺的奎木狼,你需要知道的,隻是奎木狼是誰殺的,換句話說,你要知道的,隻是一個結果。”
梅弧道:“明白了。”
這時,呂問奇從外邊敲響了丁蘭的房門,道:“丁蘭姐姐,戰煙霞和石聽竹已經醒了,你要不要去問些什麼?”
丁蘭打開房門,問:“陽晏怎麼說?”
呂問奇道:“陽老大說,醒了就醒了,有些事問了不如不問,知道答案,反而沒有不知道答案時愉快。”
丁蘭笑道:“是啊,我也是這樣一句話,沒什麼好問的,沒什麼好知道的。”
呂問奇忽然一笑。
丁蘭問:“你笑什麼?”
呂問奇道:“陽老大讓我告訴你,如果你想問,就讓你去問,如果你不想問,就讓你去見他一麵,他有話跟你說。”
丁蘭冷笑一聲,走出了房間。
對於陽晏在她心中的印象,一直都不怎麼高大,今天這件事,不管他叫自己是為了什麼,都足夠讓她有理由看不起這個人了。
丁蘭冷傲地走進了陽晏的房間,冷冷地靠在桌子上,環抱著手臂道:“有什麼話說吧,我的心情也不好,沒那個心思,聽你在這瞎扯。”
陽晏道:“你肯到這裏來,就代表你已經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了,我不明白,你想怎麼和煙霞聽竹交代。”
丁蘭冷笑道:“該怎麼交代,是你的責任吧?月婭臨走時把鎮魔獄交給了你不是交給了我,出什麼事,都應該是你一個人擔當,好,就算是大家一起承擔,但也不是你這樣,一遇到事,就把我擋在最前麵就完了的。”
陽晏道:“其他的事是其他的事,但是這件事,你不得不承認,在大家的眼裏,你的態度,比我的選擇更加重要。”
丁蘭哼道:“你既然知道這件事,就不應該為難我替你做出選擇,即使章庚淚是叛徒,他也是我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搭檔,而且還是我自以為所心愛的人,他的立場,就是我的立場,該怎麼對付他,是不是要對付他,該不該查他,做決定的人,還是你,你的命令,也是整個鎮魔獄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