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手塚國光這一截,時雨的理智反而回來了,深吸了口氣,直直的盯著手塚那深邃的眼眸,冷冷的開口:“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有你們這樣什麼都不說就動武的嗎,那你們跟剛剛的那幾個**有何區別!”
手塚鬆開時雨的手腕,轉頭對不二說:“不二,走了。”
不二似乎也不想再計較了,恢複以往的雲淡風輕,點了點頭,眼睛卻沒有離開時雨。
手塚沒再看時雨一眼,率先走出巷子,走沒幾步卻停了下來,聲音依然平穩無瀾:“桃城舞,雖然你是桃城的妹妹,可是你三番兩次做的這種事實在過分,這次我一定會報告學校。”
時雨拔腿追上手塚,攔住他:“一切的事情,先說清楚。以前所發生的,我無話可說。但,這次確實與我無關。”
手塚低頭掃了時雨一眼,越過她就想離開。時雨可不想放過他,這次自己斷不會再吃悶虧!
不二也走上來,剛想開口,巷口就有人喊過來:“部長,不二前輩?”
那人跑過來,把時雨拉後幾步:“舞,怎麼回事,那些**呢?”
“哥,哥。我以為你會更早到!”時雨這句話是盯著不二跟手塚說的。
不二跟手塚看著急忙趕來的桃城,幾乎同時皺起了眉,可眼底也泛起了疑惑。
桃城忽然開口,滿臉抱歉的說:“部長,不二前輩,對不起了,是舞……”
時雨立刻明白過來了,這個所謂的哥哥,這個所謂的桃城武!於是一把甩開桃城武的手,把臉深深埋進自己的雙掌,肌膚碰觸的那一瞬,左頰的疼痛仍是火辣辣的疼:“各位,請恕我不奉陪了。”
不二跟手塚沒再出聲,桃城在自己離開後究竟說了什麼時雨也不想知道了。她隻明白,自己這次蟄伏多月的爆發,幾乎耗盡自己全身的精力。而自己的靈魂,正在這個無法掙脫的夢魘中迅速老化。雖說要活在當下,可是,彼岸的一切仍是如此鮮活,仿佛仍是剛上映的影片。這一刻,彼岸的一切就如緩慢播放的影片,一幕幕都清晰無比,那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每一聲心跳……
雙親的疼愛,朋友的友愛……曾在暖融融的陽光底下生活的自己,又怎能適應此岸的陰冷?老天爺,你究竟想做什麼!
時雨回到家就蒙頭大睡了一場,朦朧中似乎聽到房門開了又關的聲音,又似乎聽到一聲幽幽的歎息。
一直睡不穩,腦海中記憶不斷翻騰。時雨忽的睜眼,坐在**上,天色早已暗淡,書台上一盞昏黃的台燈靜靜的亮著。誰進來了?
時雨木訥的盯著台燈,目光倦怠著不肯再移動。這樣的覺,越睡越累。
思緒漸漸回籠,放縱過後,時雨明白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不管日後如何,現在這種情況斷不可以再下去。不是說非要與他們成為朋友不可,但起碼不要每次有什麼事都被指責。人生在世,總會被某些人恨著,但一定不可以被這些人阻礙到自己生活。
想到就去做,時雨想,首先要搞清楚這位“桃城舞”小姐究竟如何的十惡不赦。
時間不過8點多,那位桃城武哥哥肯定有空奉陪,於是敲了敲桃城房門就走了進去。
推開房門,桃城已放下手邊的書大駕光臨。
時雨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沉吟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桃城受不了先開口:“什麼事?”
時雨張嘴,卻感到一陣酸疼,口一張就受不了的“哎喲”了一聲。
“你先等等。”桃城喊了聲就啪嗒啪嗒的跑了出房。
時雨環顧了房子一圈,果真是男孩子的房間,夠亂的了。眼珠一轉,時雨瞟到腳旁躺著本連封皮都爛了的本子,好奇之下撿起。哎呀,這字怎麼全都是歪的,一個個字全都像老弱病殘躺在地上痛苦**。時雨越看越覺得有趣,越看就越想笑。
“喂,你在看什麼!”手上的本子“嗖”的一聲瞬間消失,時雨錯愕的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一抬頭,就看到桃城那張快熟了的臉。一時忍不住,時雨“噗”的一聲就笑出來了,一邊笑著,臉一邊疼著,於是也一邊笑著,一邊眨出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