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忠良更是腸子都悔青了:“我說小王啊!你什麼時候回家把那五十兩銀子還我算了。”
王平看了一眼麵色鐵青的劉忠良哈哈一笑道:“你不是隻要師父收下你就沒有半點怨言嗎?怎麼現在就想下山了。”
胡氏走了過來,在兒子麵前站著問道:“兒子!這個光天壇怎麼就這麼奇怪,連個小鳥都飛得和閃電那麼快,根本就打不到。”
“娘!這要是打得到,還不早叫人給吃了!”王平若有所思的回答。
劉忠良瞪了王平一眼:“你說你小子好壞也比我多修煉了好多年了,這滿山的野豬,野兔你怎麼就一個都打不到呢!”
王平看著這個天天要他打小動物的劉忠良就一肚子氣沒有地方出。
“你自己還比我大二十歲呢?你都打不到!我怎麼打得到!”
諸如此類的話語,王平母子和劉忠良不知道討論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想了多少個辦法,但就是沒有辦法開個葷。
直到四月初夏,光天壇上冰雪才融化了,劉忠良仗著以前學的那些藥理知識,找到了一些草果和黃精、土茯苓之類的藥材食用。還有一個最大的驚喜,就是這光天壇的修竹終於開始長筍了,王平母子和劉忠良三人天天挖筍和藥材,這才基本解決了餓這個問題。
前幾天王平和劉忠良這兩個可憐的徒弟,終於是見到了這個做甩手掌櫃的師父枯木了。
“我枯木的徒弟真是不錯!哈哈……很好啊!很好啊!這麼小的年齡居然可以把老娘養得神清氣爽!不錯!不錯!”看著王平母子和劉忠良正在啃野果,枯木一身玄色道袍走了進來。
兩個一肚子怨氣的徒弟看到這個滿臉笑容的師父,哭的心都有了。
王平這兩個多月,雖然從來就沒有吃飽過,但也並沒有和劉忠良那樣與餓死鬼沒有區別,隻不過看著臉都黃了的母親,還是希望這個師父能好好重視一下這個問題。
而胡氏本就過慣了苦子日子,在她眼中,隻要朱陵洞天可以把丈夫救過來,她就是喝水過日子都開心。
因此王平看到枯木平靜的行了一禮,開心的的叫了一聲:“師父!”
接過胡氏遞來的新茶,枯木看著低頭不語的劉忠良哈哈大笑:“劉忠良,山中修行,孤寂貧苦,你要是想回家就去吧!”
“師父!你這是趕弟子走嗎?”劉忠良抬起頭問。
枯木微笑著回答:“談不上!你要不想走,那自然在這裏多久都行!”
“師父!弟子能說幾句心裏話嗎?”劉忠良道。
枯木臉上笑容不變點頭道:“說吧!”
“師父啊!別的我都沒有要求,你給我們打一頭三百斤的野豬吃了吧!”劉忠良可憐的道。你說我都餓了幾個月了,這時候一走,那不是白餓了。劉忠良盤算著。
枯木和王平聽了劉忠良的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就連胡氏也禁不住咧開了嘴。
王平看到師父望著自己,連忙把笑容收起,正經的叫了一聲:“師父!”
“小王!你也想吃野豬肉!”枯木問道。
看著兩個多月才露一次麵,一臉笑容的師父,王平卻不知道為何,總感覺有點害怕,比起以前王木匠生氣時找他談話還要害怕一些。但看到一臉菜色的母親,他還是忍不住把自己心裏的想法講出來。
“師父!我也想吃野豬肉!”王平重重的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為何,枯木聽到王平也想吃野豬肉時,臉上的笑容突然就隱了起來。他淡淡的道:“想吃?自己去打!打不到就別吃!”
劉忠良看著枯木那張嚴肅的臉,早就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了,但他不講話並不代表著他就不想吃野豬肉了。
枯木看著眼前那個容顏顯得比他還老的弟子,重重的搖了搖頭。
王平雖然知道他要是接著說要師父打野豬,師父可能會生氣,但他還是決定說出來,因為他怕再不說出來,胡氏就會挨不下去了。
“師父!其實弟子並不是很想吃野豬肉,但是弟子想總不能天天看著母親吃野果過日子吧!”
“唔!我知道了!”枯木看了一眼年過五旬的胡氏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有多說,拿出幾小包種子以後,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