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也露出激動之色,道:“這次總算沒有白來,收獲了這樣三株靈藥,爹爹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開心的。”說起司馬長空,無影又非常的擔心,但她也怕自己與王平遇到危險:“真不知道森林深處發生了什麼,平哥哥!我們還繼續深入嗎?”
拉著無影的手,王平自然知道她沒有見到父親平安歸來不放心,但危險都還沒有看到,自己就這樣退出,他又覺得有點不情願。“自然要繼續前進,再深入一些,說不定還會有收獲,凶禽妖獸都逃光了,機會難得!”
無影沉吟了一下回答,接著又說:“那‘咚!’的聲音是什麼呀!還有那簫聲,我看這裏麵一定有古怪!隻不過我覺得森林深處說不定正在發生著某種驚人的變化,這麼大的動靜,就和我小的時候聽家裏的爺爺講異寶出世差不多,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卻覺得這對於我們來說也許是一場莫大的機緣。”
“森林深處那種沉悶的聲音剛才是否又響過幾次?”王平問道。
無影點了點頭道:“這兩個多時辰以來,每隔一段時間就響起幾聲,似乎壓抑了很久,但每一次都接著便有一片簫聲。完了以後便是整片森林更加的寂靜了,連那些如潮水般退倒邊緣區域的凶禽猛獸都不再見了。不過,這樣也好,不然我真怕那條獨角小龍追下來,我們跑它不過。”
王平道:“那種沉悶的聲音讓萬獸皆驚懼不已,但是那簫聲又好像馬上把萬物都安撫了。不知道那條獨角小龍是否也離去了。”
無影答:“是的,因為那簫聲肯定是我們羅浮中人所發出!所以平哥哥你不是往這邊去操心。這條已經成精的獨角小龍肯定已經非常憤怒了,最好已經離去,不然的話,一會兒我們向森林深處進發,遇到就麻煩了。”
“你聽!”王平道。
剛才那停了的簫音,又再次飄來,音波嫋嫋,蕩空傳送。這聲音聽去不大,但入耳卻清晰異常,初聞之下,隻覺柔媚婉轉,甚是動聽,就像是兩個相別以久的戀人在訴說離情。但到了後來,王平又覺得越聽越覺不對,那一縷簫音,就如深閨怨婦吟歌,老母盼兒歸,聲聲扣人心菲。
王平心頭一震,覺出不對,已然已經遲了,心神被簫音所奪,一時間眼前幻像叢生,心中境界一變,突然絮兒滿臉淚痕,深閨獨居,嗚嗚咽咽,哭個不停,一麵低語輕訴,責怪她心中讓她等待的負心薄情朗。
突然又看到已經故去了的養父母,正在給人做苦力,受盡了淩辱。過了一會兒又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丟棄自己於冰天雪地之間,置弱小的嬰兒生死不顧,狠心離去。隻急得王平一時想衝過去把對方暴打,一時又想放低身段求情。
如此這般又過了約摸半個時辰,簫聲頓停,幻象消逝,待王平清醒過來,覺著眼中熱淚仍在奪眶而出,臉上與衣服已皆被淚水浸濕大片。
心中餘痛仍未平複,簫聲重複又起,但這次卻簫聲大異,婉延百轉,低若蟲蟻之聲,王平隻覺得心不由主,用盡全身的精氣神去聽,過了一會又漸漸覺得自己的骨頭越來越輕,好像就要隨風飄送而去,急忙靜坐運力,行起調息靜守心中最後一絲清明。無奈簫聲卻嫋嫋繞耳絲絲縷縷連綿不絕,片刻工夫,王平已自禁受不住,頭上汗水如雨,幾乎要隨那簫聲起舞,幸好,正當那危急當兒,突又聞得“咚!咚!咚!”的聲音響起,和那簫聲,遙遙相應,片刻之後,又都停止了。
但這樣一次反複折騰王平已經是法力盡出了,大陣在此刻好像根本起不了半點作用,比起與人全力一戰還要辛苦。
剛才那特異簫聲吹出的曲調攝人心魄,讓導引中階的王平把本身法力消耗一空,苦苦去抵禦那幽幽簫音中的魔力誘惑,但邊上的無影卻好像是無事人一般。這讓王平十分不解,他心中十分明白隻要那簫聲再堅持十息,隻要十息,自己的神識一定會受到傷害,而且還不輕。盡管就這樣停止了,王平還是覺得四肢無力,全身酸麻,好像從一場瀕臨死亡邊緣的大病中初愈一樣。
“無影這簫聲怎麼樣?”王平還是不放心的問。
無影看著王平這個樣子,吃了一驚:“平哥哥,我覺得簫音很好聽呀!你怎麼會這樣?”
“你真是覺得隻是好聽!身體沒有半點反映嗎?”王平知道各大洞天福地都有自己秘法,如果無影與吹簫之人所學功法相同,沒有受到半點傷害,那麼此人肯定就是羅浮洞天與她關係相近的修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