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無極審時度勢,覺得目前要是和二仙力拚,縱然勝出兩人,隻怕也會耗去不少法力。到時候反倒讓玉龍子從容把乾坤鼎帶走,倒不如靜觀其變,等到最有利之時下手。他心思急轉,收了待發法力,對二仙一聲冷笑,道:來日方長,等到閑時,你們曲山三仙商量個時間再會也不遲。”
這邊玉真子和青溪道人卻是你來我往瞬間便幾百個回合,玉真子怎麼也知道時間越久越容易驟變,等到寧封子與徐歡喜,又或者赤須子兄弟當中的一人趕到,到時候就會出大麻煩。羽扇與翠色拂塵化作萬千金絲銀線,刹那間,所有光芒結成一張五彩繽紛的大網,直往青溪道人身上卷了過去。
這翠色拂塵,本是羅浮洞天玉真子師父衝虛子因她是女子專門所製,特走小巧輕靈。青溪道人果然招架不住,疾向後麵退去數裏。被玉真子劍氣迫退到離開了眾人視線,如果玉真子再加強一下劍氣,青溪必傷劍下。但青溪道人為一洞天之尊,她怎麼也不願隨便傷人,在這種水深火熱之時豎此大敵,收劍回到玉龍子身邊笑道:“你道法神通實在不錯,但還夠不上搶奪乾坤鼎。 請回吧!”
青溪道人麵泛愧色,低頭不語,歐陽無極站一邊卻冷冷接道:“青溪道兄,既已戰敗,你還呆在這裏做什麼呀?丟人現眼吧!”
青溪道人受歐陽無極當眾一激,隻氣得全身抖顫,顎下花白胡須如同銀針直立,臉色鐵青,陰森森一笑,接道:“歐陽道兄少說風涼話,等你勝出老夫再講不遲!”
歐陽無極冷笑道:“我早說過,你青溪道兄所領導的曲山洞天決非人家羅浮洞天敵手,今天當知我言非虛。至於青溪道兄想和小弟再鬥,我自是舍命奉陪。難道小弟還會連一個女流之輩都不如嗎?”
青溪道人被歐陽無極一激再激,自如敗在玉真子手底下今後再難見人,腦後飄出一把隻有尺來長的青色小劍,望著玉真子笑道:“承蒙高抬貴手,劍下留情,本應含羞服輸退走,但我青溪一向就不知死活。仙子小心!”
玉真子見他仍不認輸,心中大怒,橫劍冷笑道:“你要打就打,道法神通施展出來,我一定奉陪就是。”
青溪道人也是冷冷一笑道:“好,仙子請留心……”
他下麵的話還未說完、玉真子長劍就揮了出去,翠色的劍光劃到前胸,青溪道人隻得以小劍迎敵。這次玉真子出手不再留情,連著翠色拂塵結成一片耀眼光芒直似狂飆上空,如影隨形,隻逼得青溪道人上竄下跳在上空白雲中穿來穿去才算避開。玉龍子見青溪道人拿出這把小劍,心中一直很覺懷疑,細看也看不出有何厲害之處,一時間猜測不透,但想此劍定不是尋常之物,正想招呼師妹留心,玉真子已欺身上前,離青溪隻有不到五尺遠的距離了,迫得青溪道人團團亂轉。
玉龍子一方麵注意青溪道人手中兵刃,一方麵還得防備歐陽無極和二仙偷襲,就在他轉臉留神歐陽無極的一瞬,猛聞得玉真子一聲大叫,玉龍子轉臉一看,隻嚇的驚魂離體,一陣傷心,幾乎落淚。
原來玉真子把青溪道人逼得又離開了眾人上空十裏遠,正想趁機重傷他,去一強敵,立即又一片劍光追擊過去,青溪道人兩眼怒睜喝道:“玉真子,你這是想要老夫性命,怪不得我不講情麵了!”
小劍突然迎風見長,卻是化作一條丈寬的銀色布帶,就好像一麵雄厚的布牆把玉真子圍在了中間。無數劍尖透布而出,越收越緊,玉真子隻覺全身法力盡失,丹田外一陣微痛。隻嚇得她一聲大叫,當的一聲長劍與拂塵一齊落在了地上。
青溪道人布帶收回,化成小劍收入體內。玉真子身上幾條紅色絲線,正順著血液往元神處走去,心裏一涼,從空中掉落下來,接著連連後退,竟是站立不穩。
玉龍子連忙飛去把師妹抱在了懷中,低聲對玉真子道:“你快靜坐療傷,其他的事不要管。”
這時玉真子反而沉住了氣,淡淡一笑,深注著二師兄道:“小妹死了又有什麼關係!我們羅浮洞天多得是弟子,日後還可以再培養出千萬個玉真子來,你千萬別受他要挾。”說罷,慢慢地坐下,閉目行功。
玉龍子一代丹藥宗師看見師妹血脈中的紅線越來越粗,呼吸也越發吃力,心中馬上就知道她是中了一種自己不為所知的巨毒。又看到玉真子嘴角間處盡是雲淡風輕,絲毫也沒有把生死放在心上。數千年的往事,刹那間又湧上了心頭,玉真子此刻以大局為重的思想,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靈,也讓他為以前所做出的一些事情感到無限後悔,隻覺乾坤鼎要來也是如同蚩尤神鼓一般不祥,緩緩解下身上儲物袋,拿在手中對青溪道:“你不過是要得到乾坤鼎,現在我讓你趁心如意,不過,得先替她解了血脈之中的毒。否則就算是天下高手齊聚左右,我玉龍子也情願帶上這乾坤鼎自爆丹田與師妹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