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大海中的某個小島上。
這是一個偌大的峽穀,四季如春,繁花茂盛。周圍的叢林中不時傳來野獸的咆哮聲。
峽穀的底處,無數的木屋,如魚鱗狀的排列著,十數個萬年古木,枝葉茂盛,遮蓋了它們原有的身影。
這裏看似是一個村莊,其實非也。四大陸中有無數的人都在尋找神獸會的本部,誰又會想到它會在如此深山大澤之中。
一個純木構造的閣樓上麵,一陣陣宛若哭泣的木琴聲,順著晨風飄向穀外。竹簾遮四壁,一桌立其中,四凳圍其旁。兩個老人,一彈,一聽安然的享受著此時的一番寧靜。
彈奏木琴的老人,就是神獸會的大長老——沈天應。枯瘦的臉龐,細長泛白的壽眉,神情之中籠罩著憂傷。
另外一個就是神獸會的三長老——豹傻,濃眉細眼,舉足之間都隱含的濃密的霸氣,除了腦袋不大好使以外,還真難找出別的缺點。
一曲終,愁腸斷。
豹傻輕輕的搔了搔腦袋,一聲傻笑打破了寧靜,大聲說:“老大,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啊。”
沈天應晃晃出神,過了不久,幽幽歎息一聲,冷漠的說:“此曲名為《夜曲》。”
“那前天此處你彈的曲子呢?”豹傻急切的又問到。
“同樣也是《夜曲》。”
豹傻又一次傻笑,臉上漏出了一絲稚氣,說:“別騙俺了,今日的曲子明顯的比那日的要悲涼的多,俺豹傻可不是真傻啊。”
沈天應慘淡的一笑,緩慢的走向迎日的竹簾處向外凝望。自己的女兒為了尋找虛幻的夢境,竟然離家出走,而自己最看重的手仫也跟了出去。
眼看就要到了雨柔的婚嫁之日了,自己難道真的要失信於人嗎?
“豹三啊,以後凡事都要穩重,不要過於浮躁,心定而事成。”
豹傻一臉委屈的說:“老大怎麼又開始嘮叨了,都幾十年了,俺的頭都大了不止一圈。”粗糙的右手用力的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沈天應微微的搖了搖頭,哀怨的長歎,柔聲的說:“以後都不再嘮叨你了,我這兩天總有不好的預感,夜裏總不能入眠,也許要出什麼事情了。”
豹傻大吼一聲:“能有什麼事,就憑俺豹傻的厲害,誰不躲著咱們。”
語音剛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沈天應臉色忽地一沉,“難道真的來了。”
若是沒有大的事情,這個閣樓除了他們兩人不會有別人上來。
腳步聲越來越大,一個年輕的身影出現在了閣樓之上,他恭敬的向兩人施禮,匆忙的說:“大長老,手仫大哥回來了,身上受了中傷,在戀竹亭等你們。”
一陣晨風吹過竹亭,手仫雙手顫抖著捂著胸口,嘴角鮮血緩緩的竹凳上麵。此時,他臉色蒼白,滿身潰爛出的傷痕散發著惡臭。
離開紅木船以後,他拚命的在空中飛翔,途中不吃不喝,目的隻有一個,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神獸會,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漸的流失。
豹傻飛快的走到手仫身邊,雙手緊緊抓住手仫的肩膀,用力的搖了搖,大聲的多:“小仫,你這是怎麼了,那家不張眼的人把你傷成這樣,俺給你報仇去。”說著匆忙的走向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