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電視一晃而過被抬上擔架的人,真的好像小叔啊……
夏綰綰關掉新聞,給常青春撥了電話。
電話遲遲都沒有人接聽,夏綰綰想,壞了。
不是看錯了,那個人一定是小叔。
兩點,馬上下高速了,陸鳶三點鍾的飛機!
小叔是去送陸鳶!
不,不是去送陸鳶,是去留住陸鳶!
夏綰綰趕忙拉住江野,“江野,我要去機場。”
“現在?”
夏綰綰點頭,“對,現在!”
如果小叔沒出車禍最好,若小叔真的出車禍了,她一定要替小叔留住陸鳶。
江野來不及多問什麼,隻好跟著夏綰綰。
何川和戚暖還有顧白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師傅,我們多久可以到機場呢?”夏綰綰著急的問。
“高速堵車啦,不能走了,至少要一個小時才能到啊。”
“那麼久啊?”夏綰綰的心忽然就焦灼不安了起來。
現在兩點,一個小時,那豈不是剛好三點?
“師傅,麻煩你快一點。”
江野握住夏綰綰的手心,她額頭都是汗,肉眼可見的緊張。
夏綰綰的電話響了。
是奶奶。
“綰綰,你在哪裏呀?剛才警方給我打電話,說你小叔出車禍了,我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薑素蘭的語調裏都是擔心。
夏綰綰的心忽然就沉下去了。
果然,是小叔。
她終於知道小叔上一世為什麼四十多歲,卻還是孤身一個人。
原來他真的在等一個人。
而那個人,後來再也沒有回來。
她竟然不知道小叔這一年出過車禍……
她以為隻有她是報喜不報憂的,原來小叔也是。
他每次找她都隻是吃飯,可她卻每次都不應。
“江哥。”夏綰綰輕輕叫江野的名字。
江野偏過頭,“嗯?”他尾音微微上挑著,語調裏都是溫柔。
夏綰綰抬眸看他,漂亮的眸子裏沁著水霧似的,竟也變得感性脆弱了起來。
“哭什麼。”江野一看到夏綰綰要哭,這心裏就發慌。
夏綰綰鼻尖通紅,她望著江野,嗓音哽咽,“江野,我就是忽然心疼小叔。”
江野看著夏綰綰,心口像是堵著似的。
飯桌上,常青春紅著眼睛說他:“那可是我和奶奶的寶貝!”
而現在,夏綰綰紅著鼻尖對他說:“江野,我就是忽然心疼小叔。”
江野擦擦她掉下來的眼淚,忍不住跟著心疼,“呆瓜不哭,你想幫小叔留住陸鳶是不是?”
夏綰綰點點頭,擔心的問:“時間來得及嗎?”
“差不多,別著急。”江野拍拍夏綰綰的肩膀,一直安慰夏綰綰。
到達機場的時候剛好三點整。
夏綰綰盯著偌大的飛機場,忽然就暈了。
她連機場都沒來過……
江野握住夏綰綰的手心,示意夏綰綰跟他走就好了。
他來到一個服務台前麵,問:“你好,我想問一下三點的航班都有哪些?”
沈桃機場三點的航班有兩班,一班是飛往京都。
一班是飛往雲海。
“已經全部起飛了嗎?”江野問。
“飛往京都的飛機提前十分鍾已經起飛了;雲海的飛機延誤了,現在所有人還在候機室。”她說。
夏綰綰看著江野,輕聲說:“江野,陸鳶好像是飛京都的。”
小叔和朋友打電話的時候,偶然提了一句,說她這次回京都要任職什麼工作……
好像很厲害。
所以小叔後來和她說:“她太優秀,小叔配不上。”
機場裏來來往往的人群極多,夏綰綰看著那些人匆忙的步伐,深知,自己來晚了。
陸鳶走了。
夏綰綰有些無力的看著遠處的一道道安檢口。
小叔馬上就要到了啊……
這樣被命運攔住的意外,似乎比沒有來還讓人覺得遺憾。
江野握住夏綰綰的手心,夏綰綰覺得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疼不癢的。
“江野,幫我買瓶水吧。”夏綰綰抬頭看江野,眼睛紅紅的。
“你去坐,我去幫你買。”他夏綰綰帶到長椅前。
夏綰綰嗯了一聲。
江野剛走,夏綰綰的電話就響了。
是薑素蘭。
“綰綰,你去哪兒了?醫生說你小叔狀態不是很好,你什麼時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