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在戚暖的眼睛裏，沒看到陌生。
而是看到了，熟悉的感覺。
就像是見到了一個老友。
一個相識很久的老友。
“戚暖，能……”他的話在嘴邊。
忽然被打斷了，“等你很久了，該請客吃飯了吧？”江野蹭了一下顧白的肩。
顧白偏過頭，江野和夏綰綰並肩，笑著看他。
“我在隔壁餐廳定了位置，走吧？”戚暖指了指外麵。
“今兒他是主場，讓他買單。”江野不客氣的說。
戚暖笑。
顧白撇著江野，“今兒給你喝趴下，讓你欠兒。”
“就你？”江野冷笑。
不是他瞧不起顧白。
顧白喝酒真不行。
餐桌上。
江野直給顧白推酒過去。
顧白心知肚明自己的酒量，但今晚就是想和江野喝個痛快。
“你們不要一直喝酒嘛，吃點菜呀。”夏綰綰擔心的拉了拉江野的胳膊。
“成。”江野聽話的吃了口菜。
顧白笑他：“這麼聽話啊？”
“小廢物，你也聽話一個看看啊。”江野挑眉，又囂張又得意。
不知道從什麼開始，有人管是福氣，是可以炫耀的事情了。
夏綰綰和戚暖倆人對視一眼，紛紛笑了笑。
“暖暖，你藏哪兒了？”夏綰綰問她。
“二層角落，我戴了帽子，他沒看到。”戚暖笑著說。
“那你看到顧白找你的眼神了嗎？他今晚魂兒都快飛了！”夏綰綰小聲說。
戚暖嗯了一聲，尤其是唱那首歌的時候。
“你也夠心狠的，經常結束了才出來。”夏綰綰歎氣。
戚暖沉默。
“暖暖，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顧白嗎？”夏綰綰撐著下巴，忽然好奇。
飯局過半。
江野還清醒著，顧白卻醉的上了頭，這會兒臉和眼睛都紅通通的，直接給江野舉白旗了。
喝不動了，再喝要死人了。
戚暖睨著顧白，卻沒回答夏綰綰的問題。
“我去廁所了。”顧白起身往衛生間。
江野放下杯子，衝著夏綰綰晃了晃顧白的小白旗。
“出息。”夏綰綰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江野挑挑眉，嘴角揚起，又帥又撩。
顧白喝多了，走路都在晃。
進了衛生間好半天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人靠在牆邊，一直沒回包間。
包間的門推開，戚暖站在門口剛好看到顧白。
她關上門朝著他走過來，“還好麼？”
顧白睨著戚暖，冒著尖兒的喉嚨滾了一下，而後垂下頭，“不好。”
“難受就別喝了，直接回吧。”戚暖提醒他。
顧白卻抬起頭，眼睛泛著紅，小可憐兒似的，“戚暖，你有沒有良心啊？”
戚暖忽然語凝。
他盯著戚暖，委屈的抗不了，他語氣有點硬，可又說不出的委屈，“到底tm記沒記住我這張臉啊？”
他喝多了。
這會兒鼻尖耳朵都冒著紅。
戚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想站直身子，腳下卻發軟。
他看著戚暖，想靠近，可腳下卻在後退。
直到後背貼在牆壁，他無助的凝視著戚暖，“要我放棄你嗎？嗯？”
戚暖咬了咬唇，臉上閃過一絲難堪，“顧白，我——”
顧白伸手，紅著眼問她，“抱一下行不行？”
沒等戚暖說話，顧白便拉過戚暖，將她圈進懷中。
她太瘦了，抱起來一點肉都沒有。
顧白很多次直播都說，他想好好學做菜，以後給戚暖做飯吃。
顧白垂眸，下巴抵在戚暖的肩，呼吸炙熱的灑在她的脖頸，仿佛會灼傷她細嫩的皮膚。
他在她的脖頸輕輕的蹭了蹭，嗓音沉沉的，啞啞的，他說：“戚暖，我喜歡你……真的，特別喜歡你。”
戚暖的眼眸黯淡下去，他問：“怎麼才能，記住我啊……”
戚暖伸手扶上顧白的後背，她說：“顧白，我記住了。”
顧白卻倒在戚暖的身上。
他好高，又是體育生，不是那種弱不禁風的少年，他重量壓在戚暖的身上，戚暖差點沒摔下去。
戚暖發現，顧白睡著了。
那，她說的話，他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