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那個太監奴婢已經請了太醫院的人去看了,傷的有些嚴重,但是好在保住了性命。”

聽到這兒,安陵容收回了視線,任由寶娟扶著往屋裏走:

“保住了命就好,在這宮裏,活著就是最要緊的。”

“位低就會被人欺,無勢就會被人欺。”

“宮裏沒出頭的太監宮女都是可憐人,我們這些看似是主子的,無寵,同樣也可憐。”

甚至還比不上那些得臉的太監。

看著主子這自怨自艾的樣子,寶娟到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話惹的主子敏感了。

急忙補救道:“那是以前,如今主子正得聖寵,往後隻會蒸蒸日上。”

安陵容笑了笑,由著寶娟扶著坐到了軟榻上。

拿起桌上的香料看起來:“在這宮裏,花無百日紅,想想眉姐姐如今的處境,大約在不久的將來,我也會如此。”

上輩子皇上最寵愛的甄嬛,不也是幾番失寵幾番獲寵嗎?

在這宮裏,隻有子嗣才是固寵的根本。

隻可惜上輩子她早期身子弱,後來又被皇後控製著不能生子。

恐怕這輩子,也得好好調養,否則與子嗣也無緣了。

寶娟聽著這喪氣話,急忙呸了兩聲:“小主別說不吉利的話,皇上愛聽你唱曲,如今瞧瞧這宮裏的嬪妃,就連華妃都比不上你恩寵了呢。”

安陵容輕笑了一聲,若不是她重來了一次,恐怕也看不明白局勢。

如今華妃隻是暫時受到了皇上的冷待。

但是她家世擺在那裏,有那樣一個戰功赫赫的哥哥在,等來日年羹堯回了京城,肯定還會再獲寵的。

隻有她,要樣貌沒樣貌,要家世沒家世。

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處處都要靠甄嬛的提點。

若是她也有一個如同華妃那樣的哥哥,那該多好。

隻可惜,家裏的兄弟沒用。

如今甄嬛提攜她,也隻不過是沈眉莊失寵,她需要一個人來幫她固寵,對抗華妃。

可是華妃那樣的性子和家世,又怎是她們這樣的人能抗衡的?

什麼時候被無聲無息弄死了,都不會有人替她出頭。

哪怕重來一世有了記憶,安陵容也沒法對抗華妃。

甄嬛父親在前朝尚且有官職。

可是她無依無靠,實在不想變成夏冬春。

隻能等著日後年羹堯失勢,才能和華妃論一論。

圓明園他坦。

祁予安醒來的時候,隻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疼的。

那種皮肉之上的火辣痛感,讓他一個不輕易喊疼的人都忍不住‘嘶’了一聲。

刹那間,耳旁響起一聲陰柔的聲音:“劉公公,他醒了。”

劉公公?

怎麼聽著這麼像上個世紀那些太監的稱呼?

正當祁予安想扭頭去尋找的時候,劉公公已經來到了他麵前。

一張圓溜溜的臉龐,配上那帶著點紅流蘇的宦官帽,真的很像那些電視劇的太監。

正當祁予安要開口詢問,自己為何會在這裏的時候。

那劉公公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眼含不屑的朝著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