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祁予安又和小廈子博弈了幾把,他那精湛的棋藝,以及變化多端的陣法,倒很讓小廈子上頭。

若不是夜深了,他還要趕去伺候皇上,恐怕還要拉著祁予安再來兩把。

“今天皇上有些心情不佳,我得趕去伺候了,等後日得空,咱們再來繼續博弈。”

“好。”

祁予安也出來大半天了,是時候回去了。

於是剛剛稱兄道弟的二人相互分開,小廈子去了禦前,而祁予安折回了延禧宮。

寶娟恰好從安陵容屋裏出來,剛好就看見了祁予安從外頭回來。

瞧著他那喜笑顏開的臉色,寶娟沉默了半晌。

隨後轉身回頭,又進了安陵容的屋裏:“小主,咱們回宮裏也好多天了,這祁予安自從跟著咱們回來了以後,也不來您這伺候,反倒整天的往外頭跑。”

“剛才奴婢看見他樂嗬嗬的從外頭來,也不隻是遇上了什麼新鮮事兒。”

“這副不懂規矩的樣子,別衝撞了其他娘娘,連累了咱們。”

安陵容心思最是敏感細膩了。

寶娟這會兒才一出來,她立馬就懂了寶娟這是在給祁予安上眼藥。

她手裏頭正繡著一個荷包,聽完這話,她抬起頭來看了寶娟一眼。

又從窗外瞧了一眼外頭太監所住的地方。

延禧宮所有的太監都是住在同一個房裏,祁予安這人嘴甜,遇到任何人都能把自己的姿態放低,讓別人覺得舒心。

所以和延禧宮的其他小太監相處的都很好。

安陵容抬頭看去時,隻見那群小太監全都圍著祁予安,嘰嘰喳喳的也不知在說著什麼。

而祁予安在那群人中,很顯然已經成了焦點,隱約有了些聲望。

隻瞧了一眼,她就收回了視線,淡淡的說道:“祁予安還算懂規矩,而且當值的時候他也沒出去,小太監閑暇時間本來就多,他想幹嘛就讓他幹嘛去吧。”

為她除去了浣碧,手段還能這麼幹淨,讓皇上半點都查不出異樣,祁予安已經是立大功了。

往後手段還這麼幹淨,安陵容倒是能囑咐他做很多事的。

人隻要忠心,她也不管他去做什麼。

他是個極有分寸的人,應該不會瞎了眼去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而寶娟看著小主這麼護著祁予安,那心裏頓時就有些不平衡了。

她伺候安陵容這麼久了,一直是安陵容最信任的大宮女。

之前祁予安剛來的時候,寶娟還沒有這種危機感。

可如今隨著祁予安的越來越受重視,寶娟心裏隱約有種預感,感覺自己遲早要被祁予安代替。

這威脅到自己往後仕途的事,寶娟自然是不樂意看見的。

但是安陵容這麼明顯的護著祁予安,她也不好在抱怨什麼,隻是默默的壓下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