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上揚,眸子驀然黯了下去,“是不是已經完全忘記了我本來的樣子?”
一張整形前的麵容與這張臉漸漸重合,如故艱難地吸了口氣,“怎麼會這樣?”
蕭越笑了一下,輕咬了咬她嬌嫩的唇瓣,給她帶來輕微的痛感,“老天知道我心願未了,讓我來向你討債。”
他在被天上掉下來的東西砸昏以前,聞到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那幽香是他上一世深愛著的女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他帶著記憶轉世,十九年來,他心裏仍隻有和他已經不在一個世界的女人,因為她,他在這早婚的年代一直未娶,甚至身邊連一個女人都沒有。
醒來後,那股幽香仿佛還繚繞在鼻間,他顧不得腿間的痛,匆匆去找蘇美人,看到的是被重兵保護的蘇美人橫屍書房,而他畫的那副畫像卻被人盜走。
他雖然聞到她的味道,但同樣想過可能是自己太過想念她產生的幻覺,直到看見一身布衣的她,他才相信那不是幻覺。
她雖然這年代尋常百姓的粗布衣衫,但一言一行,仍和以前一模一樣。
他肯定,一定是她,她一定和他一樣來到了這個世界。
他和如故是同一所孤兒院的孤兒,後來一起被選進訓練營。
如故和他一樣,都特別的孤僻,不愛說話。
訓練營裏的其他孩子,見她長得可愛,卻從不和任何人來往,就會故意去欺負她。
她被欺負了,就會拚死地打回來,哪怕被人打得頭破血流,站不起來,也是咬著牙,不肯服半點輸。
可能都孤兒,都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他在她受欺負時,總幫她打,每次都會被打得很慘。
漸漸地,她雖然仍不會多說話,卻不再排斥他坐在她身邊,不介意他喝她喝過的水,吃她吃過的飯。
他們就這樣在訓練營長大。
他長大後,被送去特種部隊,執行特殊的任務,而她仍留在訓練營中。
兩年後,他接到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進入國際最大的黑組織的核心,做了警方埋藏最深的臥底。
為了那個任務,他被送去了韓國,做了個整容手術,毀去了原來的相貌,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後來,她也被送進了那個黑組織。
在第一眼看見如故的時候,他就知道如故也是臥底,不同的是,他是警方的人,而她是另一次更殘酷的求生訓練。
他認識她,而她已經認不出他,認定他是組織裏最壞的一個。
幾次交手,她都恨不得殺了他。
直到後來,他想到這裏苦笑了一下……
他最終是死在了那次行動中。
隨著他的死,他們兩世相隔,讓他嚐夠了相思之苦。
他是帶著上一世所有的記憶出生在這世界上,在這裏生活了十九年,也就思念了她十九年。
他用了十九年的時間,也沒有把她忘掉。
現在,他們在這裏碰上,或許真是上天注定的緣份。
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守著她,絕不再那樣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