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目瞪口呆,他居然把車簾給扯了,讓郡主直接拋頭露麵?
玉玄扭頭,衝著車夫粗聲粗氣吼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走,再磨磨蹭蹭的,老子一腳踹死你。”
如故‘噗’地一聲笑,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把香料開始搗鼓,點燃後托著小香爐伸向騎馬在車窗外盯著的玉玄,“香不香?”
玉玄捏住鼻子,不聞,用力揮袖子,試圖把飄來的香氣扇開。
如故嘻嘻一笑,收了回去,獨自把玩。
玉玄最討厭被人認作女人,唯恐身上帶上什麼香氣,所以對香薰一類的東西也敬而遠之,但從車廂裏飄來的縷縷香氣卻清清涼涼,十分舒服,絲毫不讓人討厭,忍不住偷偷地多吸了兩口。
這趟出來,如故難得安分地不給他找麻煩,進了城後,隻是找了家館子舒舒服服地吃了一頓大餐,然後去對麵的客棧午睡。
可是到了客房門口,玉玄為難了。
在臨安府的時候,輪到他值班守夜,他都是蹲在屋外的樹上,隔著窗盯著她,絕不和她一間屋,可是這間客房在三樓,窗外是湖,沒樹給他蹲,過道這邊人來人往,也不能讓她敝著門睡,他要盯著她,隻能進屋。
如故回頭,見玉玄杵在門口不動,鄙視道:“怕我吃了你?”
“就憑你吃得下老子?”玉玄鼻孔朝天,就她那小身板,他一腳就能把她踹到佬佬家去。
“不怕幹嘛不進來?”
“不樂意。”
“就吹吧,男子漢大丈夫就這鼠膽?”
男子漢大丈夫這個稱呼玉玄愛聽,但整句話連起來又讓玉玄炸了毛,為了證明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但不是鼠膽,黑著臉邁進屋,哼了一聲,大刀闊斧地在桌邊坐下。
門‘哐’地一聲關攏,玉玄眼皮跳了一下,但轉念一想,他一個大老爺們,隻要一個手指頭都能把臨安點翻,怕她幹嘛。
心裏這麼想,可眼角忍不住往床上瞟去,看她是不是老實睡下。
結果發現,她懶懶地支著身子靠在床上,愣愣地看著他發呆,表情是難得的正經,不知在想些什麼。
玉玄的臉長得陰柔,最恨別人盯著他的臉看,不爽了,拉下嘴角,“老子臉上沒花,看什麼看?”
如故嘿嘿一笑,又恢複了平時的沒正沒經,“漂亮,太漂亮了,發火的樣子更漂亮。”
玉玄的臉直接黑了,果然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如故跳下床,湊到他身邊來摸他的臉,“這皮膚,這眉眼,這鼻子,這嘴,嘖嘖,真是沒有一處不漂亮。”
玉玄怒了,舉了刀起來要攔開她的手,發現手上軟綿綿地連刀都舉不起來,接著發現身體也軟得動不了,想起剛才聞到的熏香,驚出一身冷汗,“你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