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端了飯菜過來。
見屋裏黑乎乎地,沒有點燈。
歎了口氣,把托盤放在小桌上,點亮桌上的油燈。
“姑奶奶,你就別再惹他生氣了。”
如故無語,哪裏是她去惹他。
明明是禽獸發情被人打岔,欲求不滿,心情不爽,關她什麼事?
“雅夫人是殤王什麼人?”
“雅夫人是這裏的交際花,調教姑娘給那些單身的漢子解決需要。殤王雖然獨身,但他不近女色人人皆知,她能是他什麼人?”
不近女色?
如故剛喝進嘴的一口湯直接噴了。
老嫗忙繞過來給她拍背,“小姑奶奶,你慢著點。”
如故心口一暖,如果當年沒有那些事,小郎,老嫗,他們一家三口現在是不是能坐在一起,好好地吃餐飯?
“老嫗,現在的殤王還是當年的小郎嗎?”
老嫗沉默,經曆了這麼多,他已經變成了一手遮天的煞星殤王,怎麼還可能是以前那純樸的小郎?
如故苦笑,是啊……回不去了……
她不能再徘徊在回憶之中,她得麵對現在的世界,現在的他。
手中筷子‘叭’地一聲折斷。
她現在雖然一無所有,但總有一天,她要站在比他更高的位置上,告訴他,人活著並不是隻有債,隻有恨,隻有複仇,還有更有意義的事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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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王撩起的火苗被生生掐掉,難受得搔心搔肺,拿起身側書冊,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熙君走到榻前,手中玉笛輕敲他手中書冊,輕笑道:“看不進去算了,我又不會笑話你,何必裝模作樣。”
殤王冷瞥了他一眼,索性閉了眼休息,他擾人興致,倒還好意思打趣。
熙君打趣歸打趣,但感覺到殤王還沒能完全平息的呼吸,眉心微微地蹙起,一個不近女色的人對一個女人有了欲望,那意味著他對那個女人上了心,“你不是說臨安隻是一個棋子,不足為道。可你竟在海市為她涉險,而現在又把她帶來這裏,這是要做哪樣?”
殤王淡道:“你來,就為了這個?”
熙君越來越看不懂麵前的這個男人,以前的他那麼冷酷無情,那麼無羈無絆,可是現在……
熙君深吸了口中氣,壓下心頭擔憂,“是。”他聽說殤王帶回來一個女子,心裏有種不安的感覺,趕著來看看,沒想到竟會是臨安。
他們與越國鳳氏血海深仇,而臨安是越皇鳳真的親生女兒,雖然她現在被隱瞞了身份,但她終究是越國嫡親的皇女,她終究會有一天會坐上儲女位置,和他們兵刃相對,就算他們的防範措施做得再好,但百密一疏,那麼這分壇的數千兄弟就會麵臨生命危險。
這些年來,殤王一直是他心中的神,但這件事,他不能認同。
“我自有分寸,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休息,你出去吧。”
熙君握著玉笛的手緊了又緊,終究不再說什麼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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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意閣!
雅夫人仍穿著青衫薄紗,慵懶地半依在軟榻上,細細打量著如故。
昨天看見如故,已經覺得如故長得極美,這會兒仔細看,更覺得她精致得叫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