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角號聲響起,一隊人馬護著一輛馬車踏著紅地毯而來,走在最前頭的高頭大馬上坐一個黑袍男子,一件黑色織暗金的大披風遮不住他高大筆挺的身形,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用條黑色織帶隨意束著,隨風微揚,輕拂過他戴著麵具的臉,俊逸的臉龐透著讓人望而生畏的淩厲之氣。
蕭越站在台上,望著那張熟悉的臉,心裏同樣五味雜陳,那人以前曾是他的教官,如今卻是敵友難分,他知道對方厲害,除此以外,對那人一無所知,而他身上一半的東西都是那人所授,那人對他再了解不過,和那人的一仗不好打,卻不得不打。
“殤王,是殤王。”四周百姓喧聲四起,“看,那是殤王。”
如故站在人群裏,望著那熟悉的身影,心裏辯不出是什麼滋味。
殤王的隊伍從她身邊走過,如故不避不躲地仰頭看他,他騎著馬麵無表情地從她身邊走過,似乎根本沒有看見路邊的她。
他身後的馬車窗簾揭開一角,露出日本發型,卻沒有刷成鬼臉的櫻花,嘴角噙著甜美的微笑,姣好的麵容當真溫柔可人。
櫻花看見路邊的如故,向她輕點了個頭,眼裏的笑越發的蕩漾。
如故回了她一笑,心裏卻說不出的難受。
殤王在宴席台前停下,翻身下馬,英挺身姿迷死天下所有女人,他轉身揭起身後車簾,扶了車中女子下車,女子望著他滿眼的笑,滿臉的幸福,殤王戴著麵具的臉固然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仍讓人覺得他們當真是郎才女貌,天地之合,羨慕地眾人感歎不己。
殤王垂手下來,與櫻花並肩步上宴席台,蕭越正要上前接住,忽地台下一陣亂。
“臨安郡主?”
“那是臨安郡主,她要做什麼?”
蕭越往台下望去,果然見如故一身尋常白衣踏在大紅地毯上,向台上而來,眉頭不由得慢慢蹙起,她這是要做什麼?
櫻花回頭看見,眼裏的笑有一瞬的凝滯,看向身邊這讓她全心折服的男人。
殤王漠然轉身,如故極美的眼不看台下眾人,也不看台上驚嚇了的各臣,甚至不看那人身邊美人,眼裏隻有那個讓她身陷地獄的混蛋。
四目相對,卻靜如止波,彼此臉上都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如故徑直走到殤王麵前才停下,微仰著臉望著他無情無欲的眼,微微一笑,“我叫如故。”
四周議論聲起,眾人心想,難道她是乘這機會來和殤王算一算被劫持的賬?
但今天殤王是太子貴賓,就算有天大過結,今天都討不到公道,在眾眼中,如故此舉不過是自討沒趣。
殤王看著如故眉心微微蹙起。
他今天此舉,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人懷疑如故和他有任何關係,而她被他劫持索要了一億金,在眾君主看來,她與他必定站在對立的一麵,越皇和北皇對她也就會越加的顧惜。
她是聰明人,不會想不到這點。
想到這點,就該明白,真正得利的是她如故。
他知道她想變得強大,強大到能與他對敵,今天她隻要乖乖地呆著,什麼也不用做,就能撇清和他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