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嚇得眼皮亂跳,狠狠地瞪了如故一眼,上前撩袍請安,“宸兒給母親請安。”
如故站在原地冷看著步上台階的貴婦,沒動。
賢妃掃了眼臨時搭建的靈堂,二話不說,揚手一巴掌狠狠地摑在蕭宸臉上,蕭宸白淨的臉龐上浮上幾根手指印。
“孽障,既然請了郡主進宮,就該好好護著,居然鬧出這種事。好在郡主平安無事,如果真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父皇還不砍了你的頭?”
蕭宸不蠢,立刻恭敬道:“孩兒知錯。”
“既然知錯,還不趕緊給郡主賠罪,然後滾去你父皇那裏,自行領罰。”
蕭宸從善如流地起身,一掃剛才的衝天怒氣,向如故行了一禮,“蕭宸沒保護好郡主周全,令郡主受苦。見郡主沒了,傷痛欲絕,一時糊塗,做出那蠢事,還望郡主看在我對郡主一片癡心的份上,原諒我這回。”
如故冷笑,真是個難伸能屈的角,她如果死了,可是在在清和殿偷死被害,理虧在她,而蕭宸是‘受害者’。
就算她死了,北皇也不可能把自己兒子殺了來給她陪葬,不過人家一來就打,一唱一合,對她的錯處半字提,還放低身段好言相求,分明是堵她的嘴,把這事大小化小,小事化無。
偏偏如故目前弄不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還真拿他們沒辦法。
如今隻有先行離開,查明事情真相,再做打算。
如果這件事和蕭宸有關,這筆賬,她自然要找他算回來。
淡道:“既然賢妃開口,我做小輩的也沒理由一味糾纏,天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賢妃忙道:“宸兒,還不趕緊送郡主出宮。”
“不必。”如故冷冷拒絕,論品階,她和賢妃同階,不必向她行禮,轉身離去。
出了宮,如故看向安靜坐在車廂一角的雲末,“你怎麼會去清和殿?”這個時辰,沒有人領著,是進不了宮的。
“是三皇子命人到臨安府報喪,如故出事,雲末豈能不來?”
“那你知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雲末尚不清楚。”
如故沉默,來來去去,都隻得無顏一條線索了。
“好在郡主無事,這件事慢慢查不遲。雲末已經差人向靖王爺報了平安,郡主無需去王府,直接回臨安府休息就好。”
如故輕“嗯”了一聲,“隨我去清和殿的幾個丫頭呢?”
“已經吩咐她們隨郡主回臨安府,郡主有什麼話要問她們,回府問就好。郡主真沒看見是誰下的手?”
他辦事,向來處處周到,讓人挑不出毛病,如故見他視線停駐在自己脖子上,伸手摸了摸那道掐痕,打趣笑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說我會不會有什麼喜事?”
雲末視線離開她的脖子,“郡主哪有這麼容易死。”
“我今天真的差點掛了。”
“郡主體寒,心脈比常人弱,平時雖然和正常人一樣呼吸,但實際上不通過口鼻呼吸,也能通過毛孔換氣活命,隻不過會沒有足夠的氣息,會窒息而已。換成別人,這麼掐一掐,或許就沒了,但對郡主而言,不過是窒息一陣罷了,郡主是掐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