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真美……
豔而不嬌,媚而不俗。
她相信,天底下絕對沒有哪個女人的臉能比這張臉美。
玉玄視線落在三順手中托盤上,上頭飯菜被吃得一幹二淨,連湯汁都沒剩下,如果不是知道裏麵那位餓了三天,真以為是餓死鬼投胎。
抬眼,見三順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臉即時沉了下去,重哼了一聲,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三順聽說玉玄最恨別人看他的臉,盯著他看的人,被他打傷打殘的不知有多少,見他變臉,嚇得一哆嗦,忙低了頭,快步溜走,怕慢一步,就會被他懷的那把大刀拍成肉餅。
玉玄本想問問三順,小魔頭在時麵幹什麼,結果那丫頭像見了鬼一樣,沒等他開口,就逃命似地跑了。
在臉上摸了一把,難道這張臉有殺氣了?
這個覺悟讓他高興起來,看了眼左右,不見有下人在附近,又把耳朵貼到門上,裏麵仍然沒有動靜。
皺眉道:“小魔女三天沒出房門,該不會又在琢磨什麼害人的玩意吧?”玉玄見著如故就炸毛,但幾天不見如故來對他亂摸亂抱,又覺得奇怪。
“她收購了三千多顆妖獸內丹,恐怕要搗鼓完了才會出來。”止燁背靠朱漆廊柱把玩一支精致的短笛,妖獸內丹不能久放,如果不盡快用完,她收購內丹花的錢就打了水泡。
“她收購了三千的妖獸內丹?”玉玄一雙鳳眼頓時睜得溜圓,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嗯。”
“她要那血淋淋的玩意幹嘛?”
“她在煉回氣丹。”亭子一角飄來容瑾冷清清的嗓音。
“如故學煉藥?”小開正百無聊賴地撥著盤算珠子,聽了這話,漂亮的眼睛一亮,“如果煉成了,我的一億六千五百金還能拿回些利息。”
“容瑾比小魔女也大不了多少,煉丹術都爐火純青了,就她那樣,你還能指望靠她煉丹掙錢?”
容瑾對外稱煉丹術六階,但實際上沒有人知道容瑾的煉丹術到底高到什麼程度。
藥師需要極高的天賦。
有了天賦,沒時運,沒腦子都成不了高級的藥師。
哪是想練就練得成的。
玉玄才不相信如故有這能耐。
練不成高級藥師,折騰來折騰去,隻有賠錢的份。
小開也是隨口一說,繼續玩小金算盤,煉丹術這玩意太飄渺,確實不好指望。
“這玩意到底怎麼搞?”玉玄手中玩著個信封,信封上寫著‘休書’兩個大字。
他們今天一齊聚到這裏,就是為了如故的這封休書。
這裏的人,沒有誰願意給小魔頭當夫侍,但沒有這個名分,朔月的時候,怎麼正大光明地蹲在她屋裏房梁上?
沒名沒分,同屋而寢,那是要被天下人不恥的,小魔頭可以不要臉,他水族丟不起這臉。
丟不起這臉的,不僅是他水族,還有錢家。
小開從袖子裏取出那封休書,放在長木凳上。
容瑾也取出自己的那封,放在了桌上,雖然他和玉玄小開不同,不必考慮家族顏麵,但規矩還是要守的。
雲末從門外進來,頭發微濕,顯然才沐過浴。
他掃了眼幾封休書,向止燁看去,“你的呢?”
止燁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被夜皇吃了。”
“啊,哈,你家豹子真不挑食。”玉玄拍拍止燁的肩膀,落石下井道:“兄弟,你自求多福吧。”休書這玩意寫了就生效,如果要回收,還得經過一些手續,原件弄丟了,事情就會比較麻煩。
止燁幹咳了一聲,“大不了找那丫頭打張字紙。”
門‘嘩’地一聲,由裏打開,“打什麼字紙?”如故蓬頭垢麵地從裏麵出來,一身衣裳皺得不成樣子,臉被煙灰熏得黑如禍底,辯不出樣子,一口牙卻白得晃眼,亂篷篷的頭發油油膩膩得能刮下一層油脂。
玉玄一回頭,呆若木雞。
止燁手一鬆,短笛從手上掉下去,好在回神得及時,在落地前撈了回來,輕咳了一聲,“那個……休書可以重補一份不。”
如故,“……”
玉玄把眼睛揉了又揉,總算看出這塊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麼東西,“我的娘啊,你這是去挖了墳來嗎?”
如故眼睛一眯,笑得有眉沒眼,立刻向玉玄伸了爪子出去,“小玄子,好多天沒摸過了,來,讓姐姐摸摸。”
玉玄臉垮了下來,把手中休書砸到她腦門上,“這玩意都寫了,還想碰老子,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