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妝容還沒洗去,近看比方才台上看更為俊朗,卻又隱隱覺得有幾分眼熟悉。
見他看著她不答話,道:“外頭有刺客,擠得全亂了,我想在這裏等一會兒,等人散了再出去。”
他這才回神過來,點了點頭,讓出門,“裏頭坐吧。”
聲音也熟悉。
如故迷惑,謝了他一聲,進了屋,裏麵有桌有椅有床,並不侈華,床邊堆著唐明皇戲裝的頭飾,看來,他正準備卸裝。
回頭見他靜靜地站在那裏,微微一笑道:“你唱得很好。”
他笑了一笑。
如故聽著外頭刀劍相碰的聲音,不時夾著些慘叫,突然想到什麼,警惕地看向麵前的男子,“無顏,為什麼下頭亂著,你卻能安然地退到這裏來?”
話出了口,後悔得想擰自己幾把。
以前在二十一世紀當臥底的時候,要找到線索常要做一些試探性的問話。
這種方式雖然很常用,也很有效,但風險是引起對方的懷疑。
如果這個人有鬼,她這麼說,不是正好告訴人家,她在懷疑他?
換成以前,對方隻有一個人,就算對她產生懷疑,她也可以直接把對方撂倒。
可是她的這點功夫在二十一世紀夠用,但在這裏,就隻能用來逃命。
那人不語,卻皺了皺眉。
如故更覺得不妙,開始想溜,道:“我去看看,能走了不。”
她不打沒把握的架,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那人身子一晃,攔住她的去路。
如故心髒怦怦亂跳,悔青了腸子,平時聰明,怎麼這會兒就蠢成這樣,亂說些什麼,低叫道:“你想幹什麼?”
那人咳嗽一聲,才道:“我要想對你怎麼著,機會多得很,不用急著這會兒。”
這聲音!
這語氣!
如故驚了,“小孤?”
那人將衣襟掩好,輕咳了一聲,“總算認出來了。”
如故怔怔地盯著麵前的妝容,漸漸看出厚厚的油彩下的熟悉五官。
臉騰得一下紅過耳根,驚訝道:“難道你就是無顏?”
“我不是無顏,不過是受無顏之邀,來助他演一出戲。”止燁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對無顏一無所知,還敢用這個身份來找無顏。
如故不敢相信,他還有這個能耐。
止燁被如故這麼直直地看著,忽地一笑,“感覺如何?”
“什麼感覺如何?”如故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