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並沒有打算把芙蓉姑娘收在麾下,隻是想請芙蓉姑娘幫點小忙。”
“也不可以。”
閣老臉色微微一變,傳說殤王霸道,竟霸道成這樣。
“既然這樣,老夫冒犯,今天有追兵騷擾,改日老夫請自去向殤王賠罪。”
“來了,還想走?”
“你什麼意思?”
閣老的話剛出口,突然見對方的手掌從鬥篷裏伸出,向他的臉拍來,快地無法躲閃,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心裏一冷,以為自己必死。
肩膀上猛地一痛。
他看見殤王手裏拿著個麵具,麵具上帶著血跡。
臉上被風吹得一陣一陣的涼。
他這才發現,自己臉上的麵具被他揭去,他直接用這麵具敲碎了他的肩骨。
稍微動一下,就能感覺到碎骨刺穿皮肉。
這骨頭已經碎得不能再接,隻一招,他的手臂就被殤王廢去。
殤王比傳說中更加恐怖。
他痛得眼前發黑,冷汗不住從額頭滾下,被風一吹,冷得刺骨。
殤王抓著麵具的手,突然一用力,那麵具頓時四分五裂,成了碎渣,“今天我不殺你,不過你得帶個話回鬼殿。”
“什麼話?”閣老忍著痛。
“以後如果再假扮我的模樣在外頭走動,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殺無赦。”
閣老不認為殤王的地宮有能力和鬼殿對抗,但他的命現在捏在對方手中,不敢表示出半點不屑。
“老夫一定把話帶到。”
“滾。”殤王拍去手上殘渣,手一揚,淩空把閣老拂了出去,遠遠跌在地上。
閣老蹣跚爬起,抱著胳膊逃走。
芙蓉膝蓋一彎,跪在地上,“殤王,寶珠……”
殤王抬手,阻止她說下去,“你自己滾回怡春苑。”
芙蓉不回去,他就此被抹上盜取寶珠的汙名。
他固然不在意世人怎麼看他,但如故……
殤王輕抿了唇。
繼而苦笑了一下。
他是不該在意任何人的,包括她。
但他卻因為她,不知不覺得偏離了自己原本的軌道。
漫吸了口氣。
如故,不要再給我找麻煩。
就此一次,下不為例。
芙蓉的臉刹時間慘白無色。
盜取寶珠,是死罪。
他是讓她回去送死啊。
芙蓉大眼裏慢慢凝上了淚。
“那人不過是鬼殿的一個小卒,太子竟在他麵前露了真身,為什麼?”
“跟你沒關係。”
“是怕鬼殿的人找如故麻煩,所以親自出現,傷了那人,把鬼殿的敵意吸引到自己身上,是嗎?”
“你有功夫在這裏磨嘴皮子,倒不如想想,怎麼過這一關,保住性命。”
殤王連眼角都不瞟她一眼,慢慢走開,鬥篷寬大的下擺輕輕拖過地麵,看似不緊不慢,卻轉眼間就失去人影。
看著殤王轉身離開的背影,無力地起身,把藥粉撒在身上,蓋去追蹤粉的味道,從另一條路繞回怡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