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好口氣,“太子爺,如果腳軟,要不要在這裏歇一會兒,我去叫人抬轎子來接你?”
其實腳軟想坐轎子的是她。
蕭越這才想起,手臂還搭在她肩膀上,縮了回來,順手扯下她眼睛上蒙著的黑布,又往身後看去。
如故也跟著他往後看。
隻看見海麵上衝天海浪向岸邊壓來。
蕭越深吸了口氣,“走吧。”
如故鬆了口氣,蕭越和殤王是死對頭,他們這時候不見麵好過見麵。
殤王說過,神秘之門很快開啟,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何況這樣的風,稍不注意就會被卷進海中,不敢再在這海邊逗留。
等他們走遠,海邊的樹蔓瞬間消失,露出完全不同的一片海灘。
遁甲船已經完全沉入海底,一身白衣的雲末從容走進前麵樹林,與林中的止燁相視一笑。
二人穿過樹林,從另一條路向雲秀坊而去。
如故到了雲秀坊門口,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下來,向蕭越手一攤,“我給你的東西呢?”
蕭越取出寶珠遞給她。
“還有一樣呢?”
“我給了殤王。”
“什麼?你給他了?”
“是啊,你當時情況很不好,我以為……”蕭越看著她,幹咳了一下,“以為你不行了,所以就把東西給了他。”
“不是讓你等我死了再給嗎?”
被小郎那惡魔知道她還收著小時候他給她的東西,再想到之前她差不多算是主動送上去的那場歡愛,鬱悶得想揪頭發。
那混蛋一定會認為她對他有情。
他們的賭約……
蕭越心想,她當時跟死了沒兩樣,但人家現在好好地,這話不能說。
“對不起,我……”
如故讓自己深呼吸,淡定,一定要淡定。
不就是一個瓶子嗎,六歲的小孩子,懂什麼****?
他拿那瓶子說事,就是自作多情。
如故找到借口,心裏立刻舒暢了。
“其實說不對起的應該是我,你好心陪我出海,卻害你在那荒島上受那罪。”
蕭越雖然好奇她和殤王的關係,但他知道什麼事可以問,什麼可不可以問。
殤王是各國皇家心裏的刺,凡是與殤王扯得上關係的,都是禁忌,何況還是殤王身上的軟肋。
笑了一下,不管怎麼說,他們回來了,不用再在那見鬼的孤島上過夜。
門童看見蕭越和如故回來,忙跳著進去稟報坊主,“蕭越太子和李然回來了。”
無顏懶洋洋地靠在門邊,穿著一件藍色闊袖長袍,外麵套著用金絲繡著秋菊的紫紅比肩,妖嬈華貴,襯得他那張妖孽的臉龐媚色無雙,輕搖著扇子,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意味深長地睨著如故。
如故進了院子,瞟了眼抱著大刀坐在廊下的玉玄,徑直走到無顏麵前,取出小皮囊,摔到他扇子上。
哼了一聲,把寶珠丟給急跑過來的坊主,轉身就走。
無顏手指捏著小皮囊,並不打開,目光追著如故走遠的背影,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玩味的淺笑。
蕭越睨了無顏一眼,一腳邁進門口,卻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