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這些年不再練武。”
掌櫃喝了一碗悶酒,不屑地呸了一聲,“他再厲害,還不是毀在女人手上,他一定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老婆給他當心窩的一劍。”
說完又有些惋惜,“那樣的好皮相,那樣的氣魄,那樣的身手,可惜……真可惜……”
接著就開始有人罵女人,罵漂亮女人,“所以說,女人是禍水,越漂亮越是禍水。”
罵得最歡的那個人,突然看見門口邁進一個紅衣少女,頓時把所有罵女人的話全咽了回去。
其他人發現他神色有異,跟著看來,這一看,鬧哄哄的小酒館變得鴉雀無聲,連抽氣聲都沒了。
紅衣少女頭上斜斜地梳著一個小巧的垂馬髻,壓著一朵昂貴的珠花,高桃個子,小腰一握,那張臉明豔得絕對是他們口中說的禍水中的禍水。
能得這樣的一個禍水,就算是紮心窩的一劍,也是值得的。
美少女瞟了眾人一眼,大大咧咧地走到一張空桌上坐下,開口就叫,“渴死了,掌櫃的快打酒來。”
“說好出門不喝酒的。”有人好聲好氣地低勸。
美少女沒好氣地一眼瞪過去,“多事。”
那人沒聲了。
眾人這才發現,她身後還跟著個長相清秀,也極俊美的少年。
隻是那少年身段有些單薄,個頭美少女還矮了大半個頭,站在那明豔豔少女身後,也就不起眼了。
美少女見沒人去拿酒,抬眼,看見掌櫃胸脯上鑲著的流星錘,奇怪地咦了一聲,伸手就往掌櫃胸口上摸,“這麼精致的一個錘子不拿來打架,鑲在身上好看麼?”
掌櫃的四十幾歲,還算是壯年,少女一個姑娘家,伸手就往人家男人胸脯上摸,絕對不是正經家姑娘能做得出來的事。
那些人看姑娘的眼神立刻變得不同。
有平時就愛調戲姑娘的立刻湊趣,“他那排骨身板有什麼好摸的,姑娘,要摸來摸我的。”他說著就解開衣襟,露出練得還算可以的兩塊胸肌。
美少女瞟了一眼,鄙視地哧了一聲,就他那點肌肉,實在不夠看,他脫出來比他強多了。
少年皺眉,把話岔開,“掌櫃的,幫我們衝壺茶來,另外還有吃的沒有,有的話,順帶弄點來。”
掌櫃這才回過神來,忙把衣襟拉攏,轉身去叫小二上茶上菜。
美少女見流星錘沒得看了,也就安分地坐下,一手撐著額頭,眼珠子跟著掌櫃胸口轉,百無聊賴地等吃的。
少年倒是斯斯文文,很有教養的樣子。
他顯然喝不慣這小酒館裏的粗澀苦茶,卻沒有表示出什麼不滿,隻是喝茶時大口變小口,一點一點地抿來解渴。
美少女喝了一口,不喜歡,直接把杯子丟一邊。
哪裏都不缺好色之徒,何況這樣國色天香,又不檢點的美少女就更招人蒼蠅。
自打美少女坐下,就有人一雙賊眼一直在少女身上亂轉。
美少女一轉頭,見那幾個人直勾勾地看著她,頓時就有些不爽,狠狠地瞪了回去。
明明是惡狠狠的一眼,落在別人眼中,卻是萬種風情,說不出的嗔媚,直瞪得那些人渾身酥麻,哪裏還坐得住。
有大膽的,當即起身上前,挨少女對麵坐下,一雙眼肆無忌憚地在她臉上轉悠,“這杯子粗,別磨壞了美人白嫩嫩的小手,讓哥哥來喂你喝。”
這聲‘美人’落在少女耳中,已經特別刺耳,整句話就更不堪入耳。
美少女俏俊刷地一下垮了下來,看向那人的漂亮杏眼眯了起來。
然,她這一變臉,卻又是另一翻風情,如果說那些人剛才看她看得酥了半邊身子,現在整個身子都酥完了。
“這裏的茶水飯菜實在太差,難以下咽,我家倒是有好茶好菜,小美人……”
‘美人’兩字,剛剛出口,胸口上猛地一痛,竟是被美人一腳踹在桌子上,連桌子帶他一起給踹飛了。
桌子飛了,坐在桌邊的少年,淡定地端著茶喝了一口。
美人連桌子帶人給踹翻了還不解氣,跳起來往那人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腳,“嫌命長,敢調戲老子。”
她長得嬌嫩,一腳下去卻半點不含糊,那人頓時一口血噴了出來。
那些本想跟在後頭調戲少女的人臉色發白,趕緊收了那些不幹不淨的心思,往後縮了縮。
美人踢了那人一腳,還不解恨,還要再打,那架式簡直要把人往死裏揍。
“盡惹事。”少年歎了口氣,擱下茶杯,把少女一把拉住,強拽著走出小酒館。
“老子惹事?明明是那廝欠揍。”美少女氣勢洶洶,還掙著要回頭踹那人幾腳。
“你見個男人就亂摸,是個色狼見了都得往上湊。”
“老子摸的是流星錘。”
“流星錘擱人家胸脯上。”
“老子管他擱哪兒的?”美少女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