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重傷在身,隨著身體虛弱,忍耐力跟著減弱。
這樣的虛弱,真讓他憎惡。
“走開。”
如故深吸了口氣,退開兩步。
他還是厭惡她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和我說話,但我還是忍不住地想問。你明明討厭我,甚至憎惡我,為什麼要為我出頭,和他拚到這一步?”
容瑾抬頭看了她一眼,快速垂下眼瞼,掩去眼裏的心疼,捂著傷處,轉身蹣跚走開。
她眼裏閃過的受傷神情,比他此時承受的噬心之能,更讓他難受。
如故看著容瑾不穩的背影,追了上去。
容瑾咬牙,加快步子,心道:“不管我怎麼樣,都不要追來,你要無心,才能好好得活下去。”
如故看著容瑾為了避開她,不顧繃裂傷口地加快行動,停了下來。
她是可以不理不顧地追上去扶住她,但如果那樣做激怒他,會讓他情緒激動,再次繃開傷口,加重作勢。
容瑾聽見身後腳步聲停下,閉上眼,長鬆了口氣。
“容瑾。”
他不理。
“隻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不再跟著你。”
他停下。
“你不會有事,是嗎?”
“嗯。”
“我記下了,你答應我的。”
容瑾心裏湧上一抹難言的情愫,深深在長吸了口氣,一步一步走遠。
如故站在原地,看著容瑾清瑟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收回視線。
她放走冰護法,心裏就籠罩上一股不祥的感覺。
走得越遠,那種不好的感覺越加強烈。
她最終返了回去。
結果看見對持的雲末和容瑾。
她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不敢走的太近。
離得太遠,又是逆風,很難聽清他們的談話,而且又在他們側麵,僅靠著側麵的口型,能看出的內容也是斷斷續續,不能全麵。
隻是能知道,他們對持是因為她。
等她察覺將要發生的事的時候,他們已經動上了手,快得她根本沒有辦法阻止。
以她現在的本事,根本進不了他們拚鬥造成的淩厲強大氣流。
等一切結束,看見雲末的槍刺進容瑾的身體。
而冰護法用自己的命,換了雲末的一隻手臂。
在她看見容瑾受傷的那一瞬,一股陌生的劇痛仿佛要搗碎她的心髒。
恐懼,慌亂,無措。
種種她分辯不出來的滋味讓她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隻知道,看著他受傷,比讓自己死去,還要心疼千百倍。
她和容瑾明明沒有過多的來往。
不明白為什麼會產生這樣奇怪的情愫。
但這份心疼太過清晰,清晰到讓她不能胡亂尋找理由和借口來解答心裏的迷惑。
那一刹那間,突然想起修蘿的話。
“曼珠沙華,一脈相生,血脈相連。”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首先,她不相信什麼曼珠沙華。
不相信自己是那要命的死亡花。
而且,就算是,曼珠和沙華也是世世相錯,永不得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