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心地跑過去,撲進小郎懷裏。
小郎抱起她,視線落在她頭上的花環上,“哪來的花環?”
“是止燁哥哥編的。”她這才想起止燁,回頭,卻不見了止燁的人影。
小郎不再問什麼,抹去她臉上幹了的淚痕,抱著她回走。
如故慢慢吸了口氣,記憶在慢慢地恢複,可是恢複的越多,小郎的身影在記憶中出現的也越多。
越是想忘,卻越是忘不了。
“丫頭,你最近為什麼總是穿紅衣了?”
“怎麼?不好看?”
“好看。”止燁笑了,他喜歡穿紅衣的她,就像他的血化成的蝶,“隻是你以前總是白衣,有些奇怪。”
“你也知道,我小的時候,我們家全靠小郎打柴換糧為生,很窮,買不起染得漂漂亮亮的布料做衣服,隻能買沒有染過的色的麻布做衣裳。沒染過的麻布黃黃舊舊,又粗糙,就算再洗得幹淨,穿在身上也顯得髒。小郎喜歡幹淨,所以就用一種草汁把麻布漂白,而漂過的麻布會軟,穿在身上不會紮人。”
“後來,我病‘死’了,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沒了記憶,但對白色卻有著種本能的執著,我想,我以前一定常穿白衣,希望能記起更多的事情,於是總穿著白衣,穿來穿去,也就穿成了習慣。除非執行特殊任何的時候,非白衣不可。”
止燁嘴角的笑慢慢淡去,有種酸不溜秋的東西在心河裏漾來漾去,滿心不是滋味。
“那最近為什麼不再穿白衣了?”
“因為我覺得白衣,隻是我刻意養出來的習慣,其實並不適合我,所以不再穿了。”
如故起身,在他麵前轉了一圈,裙擺隨風輕揚,如同山中的仙子,“我穿紅色,是不是更漂亮?”
止燁看著她,竟難得的少話,看了一陣,竟沒說一個字,又低了頭編花環。
如故以為他也覺得自己就該穿白衣,有些憤憤的道:“習慣雖然省事,但我覺得,有些時候,還是該有些自我才好。”
這些日子,她隱隱有些奇怪的夢境片斷。
她本是開在三界處的曼珠沙華,本是一身火一樣豔麗的紅衣。
這些年來,她為了那個人舍去自我,結果得到的不過是那個人摸不到的石頭心。
“紅衣很美。”止燁把編好的花環戴到她頭上。
如故囧了,臉上慢慢醞開一抹丹紅,低了頭,竟不敢看他的眼。
如故扶著頭上的花環,臉慢慢地紅了。
四竹遠遠看著如故,一臉的不相信,推了推身邊正看得津津有味的三菊,“小姐那是害羞?”
“不能吧,全世界的人害羞,她也不可能會害羞啊。”三菊表示不認同。
一梅過來,狠狠地刮了二人一眼,“想偷看到什麼時候?”
三菊四竹忙縮了脖子回來,卻想知道那二人後麵會做什麼,不舍得走。
一梅一手一個拽著走開。
不知道什麼時候,止燁輕輕握住她的手。
許久,他才輕輕開口,“早些休息。”
“你要走了?”
“有點事要辦,辦好就會回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