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傳來絲絲地瘙癢,低頭一看,如故竟伸了手在摸他身側紗冀。
她的動作小心翼翼,小心得像是害怕把它碰壞,不由得啞然失笑。
她動作越輕,他越覺得癢,到後來癢得不行,直接往上,浮出水麵,抓住她的小手,終止那要人命的騷擾。
出了水麵,光線被麵前的一座礁石擋住,如故反而看不清無顏那妖嬈的模樣,怨念地瞥了眼麵前的礁石一眼,簡直太煞風景了。
無顏可以在黑暗中視物,看著如故一副沒看夠的神情,心裏的鬱積瞬間消散。
“不害怕?”
“為什麼要害怕?”
“我這模樣……”
如故鄙視地‘哧’了一聲,“又不是沒見過鮫人。”
寒香也是鮫人,而且寒香的魚尾不能變成人的模樣,雖然一直藏在寬大的裙擺下,但偶爾還是會看見的。隻不過,她真沒想到無顏的魚身會比寒香漂亮得不止千百倍。
無顏無聲地笑了,為自己剛才一瞬間的自卑感覺到好笑。
她如果歧視鮫人,怎麼會收留寒香,還如同自己姐妹一樣對待寒香。
“鳳兒……”
“嗯?”如故看向左右,想看能不能挪個有光線的位置,無顏妖孽的真身可不是隨便能看見的,多看一眼,就占一眼的便宜。
“謝謝你。”
“啊?”
如故莫名其妙地抬頭,眼前太黑,隻看見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隱隱的光華,接著鬱悶。
“謝謝你猜到我的身份,卻一直不揭穿。”
“你的意思是要謝我?”
“啊?”無顏沒想到如故立刻打蛇隨棍上,“鳳兒,你想要什麼?”
“我想……嘿嘿……想什麼都可以?”
“嗯,隻要我做得到的,都可以。”無顏聽著如故不懷好意的笑聲,抽緊的心髒隨之一鬆,也恢複了平時的無賴,柔軟的魚尾在水中纏上她的腿,“你想我以身相許都可以。”
“以身相許就算了,咦……什麼味道,這麼好聞?”如故吸了吸鼻子。
無顏身體微微一僵,臉難得地慢慢紅過耳根,不過好在礁石擋去所有光線,如故看不見他現原窘態。
幹咳了一聲,道:“或許這附近有什麼奇花異草。”
“奇花異草?”如故用力聞了聞,“不像,不像花香。”
無顏更加覺得窘迫,把身體往水裏沉了沉,卻怎麼也掩不去身體不斷散發出來的氣味。
剛剛見過母親,不知道母親還能活多久,他心裏明明沉重得像壓了塊鉛,居然會動那種念頭,而且還是完全不受他控製的欲望。
這樣的自己讓他十分氣惱,又憎恨。
纏在她小腿上的魚尾鬆了開去,慢慢退開,“你想要什麼?”
如故本來想說,讓她摸摸他耳朵後麵的魚鰭,想知道泛著金光的落冀是什麼樣的。
不過到嘴邊的話,最終給咽了回去。
無顏現在處境,她想這些玩意太沒良心了,幹咳了一聲道:“想早點上岸。”
無顏直覺她想的並不是這樣,凝視了如故好一會兒,不見她再有說下去的意思,看向四圍,眉心慢慢地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