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話 咱是龍套(1 / 2)

好吧,首先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好人,唉,其實我也絕對算不上什麼壞蛋,想當壞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殺人放火也是要有膽量的,搶劫銀行是要蹲班房的,我既受不了滿手染滿鮮血天天做噩夢,也不想和真正的社會渣滓們蹲在同一個屋簷下,雖然包吃包住,但是監獄的夥食不一定管飽,住宿不一定管暖,我覺得還是不惹事兒不生非老實呆在外麵禍害禍害純潔的祖國花朵比較好。

於是,下麵是一個本質上偶爾眼高手低,通常屁事不想,沒理想,沒體力,沒運氣,沒錢途的四沒好青年的故事。對這樣一個人,我們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廢柴,對於這樣的人生我們還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龍套。

“白哥,今兒晚上有事兒嗎?”這位叫天涯的家夥,名字在近幾年很火,因為有個論壇和他重名。這廝和我是一個宿舍的,和包括我在內的三個小子最大的不同在

於這廝是個小白臉兒,他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如果帥是一種罪,那麼我已經罪惡滔天。然後擺出一副很憂傷的表情,四十五度角望天,卻露出一個百分之一千二的得意表情,真他丫的欠踹。

“沒事兒,吃完飯打算打怪呢。”好幾天忙著考試,好久沒折騰山裏的小動物了。

“汗,你那也叫打怪啊?我們可是曾經親眼目睹您老人家被一隻一級的火兔追著跑了好幾裏地。見著魔獸就跑,你打的那都是怪嗎?”天涯毫不客氣地揭我的老底。

我倒是不在乎,本來就是事實嘛。我打怪目的單純,就為鍛煉身體。再說我光折騰山裏那些野雞野兔,自己都覺得對不起“打怪”這個詞,恨隻恨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沒有“打獵”這個詞,我也隻能……

“金,你呢?”天涯扒著他上鋪的欄杆,問不知道在聽什麼的金。

金摘掉頭盔①,露出一口亮閃閃的大板牙,“沒安排呢,你想幹什麼?”

天涯點下頭,擺出一臉的小媳婦樣兒屁顛兒屁顛兒跑到對麵我的下鋪,“威威哥~~”

這一句話三個字兒裏拐了七八十道彎兒還帶著個長長的尾音,讓我不由打了個寒顫,伸手一摸,果然胳膊上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看著金也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我倆同病相憐的對看了一眼,被叫做威威哥的這位已經“嗷”的一聲從床上直接蹦起來了,“再這麼叫,小心我抽你。”說著威爾作出一個凶惡的表情。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我這麼喜歡你,你為什麼就不能喜歡我一點呢?”天涯從晾衣服繩子上拽下隻襪子當手帕,“啪”的一甩,半蹲下身子,微揚起頭,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惹人憐愛,直看著威爾。

“你還有完沒完?都演好幾遍了,你就不覺得煩啊?”

我們明顯的看到威爾腦門上的青筋一根根蹦起,天涯憋著笑的肩膀和背在後麵的左手抖個不停,不過既然金在很沒良心的靠牆悶笑,我也就很有公德心的繼續欣賞天涯唱念做俱佳的表演。

“你說,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和我一起吃飯?你不喜歡我為什麼上課要和我坐在一起?你明明就是喜歡我的!”天涯伸出食指狠勁兒的去戳威爾的胸口,就像是秦香蓮撞見了陳世美。“你騙我,你騙我。”嘴裏還不停的喊著。

威爾恨的直咬牙,看樣子是真要急了,惱羞是真的可以成怒的,我趕緊抓住天涯後退了一步,順手在他背上給了一巴掌。“別鬧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天涯裝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咱隻是重現了上禮拜六操場邊小樹林兒的場景嘛。咱客觀的記錄了事實,絕無篡改。”說著伸出兩指指天發誓。

金沒憋住,“噗”的笑出一聲來,就再也忍不下去了,撅著屁股,捂著肚子,還捶著被子大笑不止。

唔靠,這回麻煩大了,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何況眼前這是個活人。眼看著威爾腦門子上的青筋就要爆到極限,一張臉越漲越紅。我趕緊照著天涯後腦勺給了一下子,一把把這位爺揪到身後,天涯嘴咕噥兩下還沒發出聲音,我以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差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