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些忙碌的人中間,最忙的要算翠香,因為現在龍虎堂缺人手,她就是這英雄大會的內外總管了,所以一刻也不停歇。坐在院子裏指揮那些弟子伺候著來的英雄們。如果有細心人可以看出,這些弟子中沒有武功強一點的人,看上去象是剛剛入門的人。
而站在總堂外站崗與接待的龍虎堂弟子,卻關注著幾個在外圍晃來晃去的閑人,這些人已經確認是天龍教的暗探,在這幾日的行動中,他們可是出了很大的力,特別還故意抓了一個,請他給天龍教送去了一封邀請書,請天龍教來參加這個英雄大會。
而這個點子是田羽龍說的,說邀請比挑戰低調,抓了他們的人不殺,卻放回去,而邀請書再低下頭,使天龍教認為怕他,最主要的是天龍教認為田羽龍還不知道自己的事,而他卻是要必殺自己,那麼他們就必來。
相比白水鎮上的熱鬧,在白水鎮外的山林裏,默默地坐著一群人,那就要安靜得多。他們各自抱著兵刃坐在地上,互相間也不說話,就如同山林裏的野狼,在等待著出擊的那一瞬間。
根據田家送來的情報,天龍教還是想殺了田羽龍,派出騰建德帶著二百多人,準備將龍虎堂趕盡殺絕。這次不但帶來了青龍劍陣,還帶了天龍教裏最能打的八虎,這八虎不隻是是騰家武功最好的人,也是最凶恨的人,是騰家這幾年鞏固地位的關鍵,如果把這些人全滅掉了,那後麵對付留在總堂的騰奇誌要容易得多。
田羽龍坐在山坡上,靜靜地看著天邊最後的雲朵,因為天就要完全黑下來了。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有點奇怪,就像天邊的雲一樣,給人一種飄浮不定的感覺。
在前十幾年雖然隻是個要飯的,卻也還平靜自由。可當自己進入江湖,有了一番抱負與理想,那仇恨就莫名其妙的跟他較上了勁,一個跟著一個的跑到他的麵前。難道說江湖非要打打殺殺,而不能平靜地過日子?
他看著天邊的雲感受著黑夜慢慢的籠罩下來,便看了看身後的那些人,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少可以活到明天,這使他有些不忍,但這就是生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不遠處山林裏傳來了幾聲鳥叫。田羽龍站起身來,輕聲道:“弓箭手準備。”這些弓箭手全是蕭家莊的獵戶,是田羽龍安排的第一輪攻擊。
報仇不是比武,目的是殺死對方,所以根本不在乎用什麼手段,隻要這手段能夠減少自己人的傷亡,那就是有效的。
沒一會,可以看見黑夜中走來一群人,田羽龍手一揮,半空中升起幾道明亮的煙火,使整個山林成為白晝,站在山上龍虎堂的人,可以看見山坡下那些人愕然的表情。可那些表情剛剛出現,一大片黑壓壓的東西迎麵直撲而來。
騰建德本來在最前麵,他立刻看清那是一片箭雨,第一反應是他們中了埋伏。可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十分空闊,沒有可做遮蔽掩護的地方。騰建德就算輕功再如何了得,也跑不過這飛來的箭雨,這似乎是個必死的局麵。
騰建德也算聰明,伸手一抓,竟然將手邊的一個人抓了過來,擋在自己的身前。隻聽見“噗噗“連聲,血花飛濺,十幾支箭紮進了那人的身體,不少箭尖還從他背後透體而出。而身邊更是不停地傳來慘叫聲。
田羽龍在山坡上看得清楚,不覺一愣,沒想到騰建德反應如此快捷,竟然讓他逃過了這一輪,隻不過田羽龍也不急,手一揮又發動下一輪。隻是他見下麵還有十幾人,也是用著騰建德的方法,擋住這一輪攻擊。
當又一輪箭射出去時,騰建德已經抓著那死人,擋在自己麵前,另一隻手已經撥劍在手,一邊揮擋飛箭,一邊高叫:“有埋伏,退回去。”他乘著換箭的空隙,掉頭就往回跑。隻可惜身後也是一輪飛箭,他們已經被人夾擊了。
這一輪弓箭前後夾擊的弓箭,使騰建德帶來的人死傷過半,雖然死的都是武功差一點的人,可也叫騰建德後悔,後悔自己有點托大了,這麼多人行軍,應該安排幾個前哨就好了,而這些敢攻擊他們的人,他自然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那就是龍虎堂的人。
騰建德是怒火中燒,揮舞著手中的劍,阻擋那飛來的箭失時,高叫道:“田羽龍,你這算什麼本事?有本事你出來跟我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