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各奔東西,把酒話別(1 / 3)

四個鐵片,底部焊上支架就是個簡陋的火盆,上麵鋪一層厚厚的焦炭,店小二用扇子扇了兩下,濃煙滾滾升起,把矮矮的屋簷熏的發黑,年代久遠的牆壁也被塗抹上淡淡的黃,刺鼻的硫磺味道,焦炭的味道,再加上烤肉的香氣,混合在一起,彌漫著整個胡同“上好的羊肉串,牛肉串,牛板筋,十塊錢一百串來”“樓上雅間,安靜整潔,茶水免費!”“朋友,來我們這,看這肉,洗的多幹淨,別去那兒,他們的肉是隔天的。”各種各樣的聲音摻雜在一起,此起彼伏。一隻大黃狗從旮旯起竄出來,嘴裏叼著根骨頭,毛黃的油亮。”

楊毅他們哥幾個正坐在燒烤一條街的二樓雅間上,四個人相對而坐,桌子上擺著茶水,“過來一下,我說夥計,你們這怎麼茶杯都是破的啊,你看這個,對,邊上,都缺口了。”江煥斌把上樓的小二攔住。“成,稍等,給你們換個,幾位先要點什麼?”店家夥計把杯子裏的水朝背街窗口一潑,抖了兩下,放到手上的托盤上。“也不是第一次了,先要一百串肉筋,五十個豬肉,五十串牛肉,再來三紮散啤,十斤的那種,兩份拍黃瓜,兩份花生米,腰子有沒?二十個,再要四個大魷魚。”“你們幾個,還要點什麼不了”江煥斌回頭問楊毅他們,“夠了,夠了,先吃著。吃完再說,我說斌哥,這的肉一下就點三百串,能吃了嗎。”江煥斌笑了一下,“你第一次來不知道,這裏肉串小,一百串剛好一斤。”

“肉筋一百,豬肉牛肉,各五十,腰子二十,魷魚四個,大得!”小二朝著樓下喊了一嗓子。“好咧。”聽到樓下應聲傳來,就轉身出了雅間,去了隔壁。

“我說,這次可是分別聚會,喝完酒天各一方,哥幾個以後見麵的機會可就少了,都有什麼想法沒啊”不多時,肉串和啤酒都接二連三的送了上來,店員把雅間的門帶死。江煥斌先扯開話題。他是個胖子,與魯智深長的頗為神似,如果把平頭剃成光頭,修閑服換成袈裟,手上再提個蟬杖,便是十足十的花和尚。性格熱情開朗,為人仗義,被楊毅視為知己好友。兩個人同校六年,已是無話不談,從女生的發育問題談到中國計劃生育到底該怎麼搞,從同班小美眉胸部那麼大到底是塞的海綿還是雙層bra.討論到以後畢業究竟要如何發展才能風光無限?什麼樣的人最容易信任一生?就是這種從小玩到大的夥伴。

“學好經濟,我是想學商業,學通了做個倒爺,不過想想就知道很難,李方明你呢”楊毅惆悵的歎了口氣問。

“誰想到今年分這麼高,草,班上就前三名肯定能進正規大本,我這成績準沒戲。”李方明沉默了一下說,”家裏在找關係,看看有沒有擴招,不行就隻能讀專科了。”

一時大家都陷入了沉思。“草,想那麼多幹什麼,都努力學了,就信天!劃拳,劃拳,都會劃什麼?”江煥斌率先打破沉默。“人在江湖飄啊,哪能不挨刀啊,幾刀砍死你啊,一刀砍死你啊,五刀砍死你啊。”楊毅博的是個四,張亮插了個五,正好是五刀砍死四刀,隻好喝了一杯。四個人先劃了一圈(十五,二十),又劃了套(人在江湖飄)。三紮子啤酒就見底了,江煥斌擦擦翻紅的眼角,又夾了快腰子:“聽說羅斯那邊的小妞長得很正點啊,十三四歲就發育成熟了,那胸….(以下內容因過份淫穢被編輯部屏蔽)”“嗬嗬,我可不知道,沒出過國門,哪知道外麵的世界呢,如果家裏出的起那麼多錢,我也想去歐美,張亮不是要去拿大麼,簽證辦的怎麼樣了。”楊毅打了個酒隔,一股火辣辣的感覺衝上頭,“不行了,內急,你們先喝著,我去方便一下。”

衛生間很狹窄,一個人進去都很難轉身,楊毅把手扶在牆上麵,強壓住那種酒上頭的感覺,過往的片斷在腦海裏不停的閃過:

“張亮!我們賭你不敢追蕭蕭,你要是能追上,我請你打一個星期的台球!”

“靠,天下還有老子不敢追的妞?看好了,學到精髓,以後找老婆可就木有問題拉,哈哈.”

於是,就有了這樣的場景,在夏日炎炎的中午,可愛的女生板著臉在海邊漫步,張亮嘻嘻哈哈的跟在後麵,像是被溜的狗狗,再後麵。。。。。。是烏壓壓的二十多號人,或做便衣警察狀或匍匐前進,或借助電線杆擋住自己的身體。

“蕭蕭,這風還真大,你冷麼,我有衣服,哎呀。”

一個浪頭打過來,後麵的人……木有了。

“來人啊,張亮為蕭蕭跳海拉。”

“救命,救命,快打110。”

“要分開了嗎,六年的同學就這麼分隔兩地了,再相見是幾年之後呢,六年晃如一夢,幾個傻傻的孩子在下雨的晌午運球打全籃,球場上的招牌豬投,再回想也變的可愛。

“嗬嗬,高中啊。”楊毅把嘴張開,卻嘔不出來什麼,胃裏有酸酸的嘔吐感在翻滾了無數滾,終於嘔的出來,酸黃的液體,夾雜著破碎的烤肉,殘缺的黃瓜,一片狼藉。”終於舒服了,既然是分別,就盡一次興吧,把酒當歌的日子,一生又有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