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一聽切口全對,喜道:“公子請,我家主人等候多時。”
這位年輕人就是當今皇帝明熹宗朱由校的親弟弟信王朱由檢,他是應約而來。
周禦風看著朱由檢,見其臉型削瘦,眉宇間透露出一股幹練。朱由檢讓隨從守在門外,獨自與周禦風相處。
周禦風道:“信王,我在此已等多日,你終於是來了。”
朱由檢道:“小王要擺脫魏忠賢的監視,出來一趟著實不易,若非今日在京趕考的舉子四處造勢大罵魏忠賢操作本次科舉結果,魏閹疲於應付,我還找不到機會過來。”
周禦風一笑,道:“其實這次舉子鬧事是由我們的人在其中帶動的,目的也是給信王你創造出來的機會。”
朱由檢抱拳使了一禮,歎了口氣,道:“小王現今多少有點身不由己,魏忠賢已露不臣之心。皇兄日日不理朝政,天天忙於工匠之藝,把軍政大權交到魏忠賢手上。魏閹又與崔呈秀之流相勾結,大力排擠東林黨人,楊漣、左光鬥、趙南星等正直的大臣被罷官、入獄,使朝堂之上已是奸臣當道,毫無吏治可言。”
周禦風道:“魏忠賢畢竟是個太監,雖有帝王之心,太監身份這道鴻溝還是很難逾越的,他自稱‘九千歲’就很能說明問題。然而,西邊的李闖和山海關外的皇太極已經大兵壓境,很可能就要到兵臨城下之日了。”
朱由檢道:“內憂外患,真愧對大明列祖列宗。時間緊迫,我們還是談這次計劃吧。”
周禦風倒上一杯茶,遞給朱由檢,道:“信王,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魏忠賢。這個東廠頭子的武功相當高,教主曾說,魏忠賢武功與他武功在仲伯之間,要分勝負也要在千招開外。東廠還有四大檔頭,加上掌班、領班、司房,這般番子人數也有兩千多,其中不乏高手。要解決魏忠賢,要在他落單時,我們以多取勝。那個時間沒有問題嗎?”
朱由檢正色道:“不出意外的話就沒錯。每月初七,魏忠賢會陪皇兄去逛東直門集市,皇兄酷愛木工,他喜歡把自己做的玩意兒拿到集市賣,若有人感興趣要買,皇兄就高興的不得了。那時就我、魏忠賢和他三人,是對魏忠賢下手最好的時機。”
周禦風道:“魏忠賢武功之高,就算隻他一人,我們圍攻想殺之也已是不易,何況教主下令必須生擒,是難上加難。”
朱由檢點點頭,道:“你要我做什麼,你就直說。”
周禦風在牆櫃裏取出一錦盒,打開後,裏麵有幾塊香料,道:“此香名為‘悲酥清風散’,聞者三日內若用內力,隻能發揮到五成,不施展內力是感覺不到的,對不會武功之人是沒有影響的,三天後藥效即過,這是我教薛長老所製,江湖上還未曾用過。”
朱由檢心思聰慧,對周禦風用意猜的八九不離十,接道:“我會在下月初七前兩天讓魏忠賢試試此香。”
周禦風笑道:“信王舉一反三,可見才能遠勝你皇兄。據說你這皇兄大字不識幾個,卻有副巧手,做的東西精美絕倫,在市場上可是搶手貨。自古帝王不愛江山愛美人者多了,像他這樣江山美人都不愛,愛做木匠的也算史無前例。”
朱由檢正色道:“這次行動,我要確保皇兄安全。”
周禦風笑道:“那是,王爺放心。”
周禦風與朱由檢又講了一會,讓周禦風覺得信王有相當的政治能力,不是他哥所能比的。
李誠送走了朱由檢,回到周禦風房中,問道:“風哥,我不明白,我教與朝廷可謂井水不犯河水,我們這麼做好像為別人做嫁衣,吃力不討好。”
周禦風背過身去,歎道:“教主心意,何人能知。”
朱由檢回到信王府,幾個東廠番子已經在大門口等他了,兩個時辰前舉子在紫禁城正門外聚眾鬧事,這幾個番子被抽調過去鎮壓舉子,一時沒有盯著朱由檢,見朱由檢回來,其中一個迅速上報魏忠賢。朱由檢當作什麼都不知道,若無其事的進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