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一日,方全安的意思是小鎮上的醫院條件簡陋,正好大雪暫停,便安排了車子把女兒跟嶽母都接回市裏去。
姥姥的身體還要住院觀察,可方靈高燒已退,不想住院,便回了家。
恰好路上接到吳薈雅的電話,說幫她取了成績單,問她想不想知道成績。
方靈身體還有些虛弱,笑了下說:“難道不是第一?”
吳薈雅聽她有氣無力的聲音,關心問起:“怎麼回事啊?又生病了?”
“嗯,這次不止是生病那麼簡單,我姥姥家的房子被暴雪壓塌,還引發火災,我跟我姥姥差點就一命嗚呼了--”
“啊?!”吳薈雅嚇得不輕,“那你現在在醫院嗎?哪家醫院,我過去看看你。”
“不用了,我爸把我們都接回來了,我身體好轉,正在回家的路上。”方靈想了想,又說,“要麼你來我家吧,正好給我試卷和成績單都帶過來。”
“那好。我快到時跟你聯係。”
合上電話,方靈軟軟地靠在車廂後座上。
從昨天一早金麟離開到現在,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了,他沒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身體情況怎麼樣。
心裏一直不踏實,總覺得人家豁出性命救了她跟姥姥,她卻連一點報答都沒有。
可真要報答,又不知自己能有什麼資本去報答人家。
那個號碼還在腦海裏盤旋,她幾經思量,覺得就算是不給人家實際性的報答,事後關心問候一下,也是應該的吧。
又是一番猶豫,她實在沒有勇氣打電話,斟酌又斟酌,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金叔叔,您還好嗎?我醒來不見您,聽說您已經離開了,我爸媽說,應該當麵跟您重謝的。您什麼時候再過來,跟我說一聲,我請您吃飯可好?”
她的報答,也隻能是請他吃頓飯了。
彼時,金麟正在跟阿清阿龍開會,說的是開會,其實是他有些脾氣。
他這些日子不在幫中,居然就有人興風作浪,吞了他幾樁生意。
看來這幾個月修身養性,他沒有整出點事就有人養肥了膽。
“這件事不必再議,通知那邊的堂主,手腳幹淨點直接把人做了,地盤收回來。”蹙眉碾滅了煙頭,金麟說這話時平靜淡然的完全不像是在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阿清沉默了下,“麟哥,那家夥怎麼說這幾年也跟咱們有些交情,這樣做是不是太絕情了點?”
“交情?你怎麼也婦人之仁起來了?到底是交情,還是他在吸我的血?如今還嫌吸得不夠,想喧賓奪主?”
阿清見那張英俊到妖豔的臉龐泛起冷厲,心知不能再多言,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會立刻安排人辦好這件事。”
桌上手機響起短信聲,男人慵懶邪肆地半閉了眼,甩甩手:“出去吧。”
阿清故意調侃,“哥,是不是小豆芽給你發短信了?”
他們這種大老爺們兒,有事都是打電話三言兩語地說完了,誰會磨磨唧唧地發短信。
肯定是學生黨才會做的事情。
金麟臉上淡的沒什麼表情,眼皮掀了掀,“你最近很關心我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