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桌椅東倒西歪,鮮血染紅了白漆牆壁,手持棍棒與掃帚的量產化“魏羅”緩步走向教室後排,每一個“魏羅”嘴角都帶著邪氣凜然的笑容,眼神更是隱含不已。
沈墨英靠在教室後排黑板報前,額頭血跡順著發梢無聲滑落,鮮血染紅了她的視線,劇痛是她的手臂顫抖,而她依然緊緊握著手中的小刀,麵色木然的望向十幾個“魏羅”共同向自己走來。
魏羅最擅長的不是殺人,而是殺心,同理,他訓練沈墨英的方式與別人所想的或有不同,他訓練的不是人,而是心。魏羅的字典裏沒有中規中矩這個詞,簡單粗暴直接有效才是他的行事準則,陰險也好,算計也好,暴力也好,隻要能達到目的他就會付諸相應的手段。
今晚魏羅要讓沈墨英這小丫頭明白,什麼叫做廝殺,什麼叫做殘忍,什麼叫做……戰鬥!
教室前排講桌下麵,縮在這裏麵的娜娜抱著腦袋,瑟瑟發抖躲在裏麵不敢冒頭,隻是她實在有點擔心那個可憐的小姑娘,所以忍不住偷偷探出半個腦袋,小心觀望著後排的情況,隻見十幾個一模一樣的魏羅漫步到黑板報下,將沈墨英圍成了一個圈。
帶頭走在最前方的“魏羅”來到沈墨英麵前,灑然一笑:“你都傷成這樣了,給你膽子你也沒力氣跟我拚命,嘖嘖……”這位“魏羅”不由分說,伸手食指點在了沈墨英眉心,沒有什麼光芒與絢麗特效出現,奇跡上演了,沈墨英全身傷勢居然在一個眨眼間痊愈,包括她衣服上的血跡、額頭的創口、手臂的淤青,隻是刹那就全都消失不見。
沈墨英瞬間還原到了全滿狀態。
“我?!”沈墨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手臂,還有她變得幹淨整潔的衣服,她摸摸額頭:“我沒事了?”
其他十幾個“魏羅”臉上都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其中一個“魏羅”在沈墨英身前,細心的為她理了理頭發,然後撫摸著她的腦袋,安慰道:“在夢境裏,你就是碎成了渣我都能讓你滿血複活過來,所以……”這位“魏羅”猛然一個膝撞頂在了沈墨英肚子上,將沈墨英再次頂得弓成了蝦米,眼睛幾乎都瞪了出來,他退後兩步,朝著沈墨英舉起了木棒:“……所以,別怕死,盡管來和我拚命吧,我等著看你怎樣殺光我的分身!”
世上白手起家之人,任何成功都要付出極大的努力與逆天的機遇,遇到魏羅是沈墨英的機遇,但是努力得靠她自己。以前沈墨英不過是個普通的人類女孩,別說打架了,就連體育方麵她都不擅長,如今要讓這個脆弱的人類女孩,去獵殺至高天堂的神話生物,這就好比有一天你早上起床,聽到你家孩子突然說要炸掉地球然後去宇宙當大魔王,你一定會和藹的告訴他:你這是中二病,得治。
世事無常,如此不可能的命運擺在了沈墨英麵前,她,要以一介凡人之身去挑戰神靈。
至高天堂的天使。
她需付出怎樣的努力?
“我會的……”
腹部絞痛難忍,沈墨英擦了擦唇角噴出的酸水,她攥緊了小刀,將這把單薄而又簡陋的武器握得很緊:“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不管你有多少分身,我會殺了你,把‘你們’全都殺掉,我要證明給你看,我說得出,做得到!”
“嗬嗬。”
“啊!!”沈墨英眼神驀然一厲,身形驟動,雙手握著小刀迎向了魏羅的分身們,逮住剛剛說話的“魏羅”她就一刀捅了過去,可在半空就有一根木棍當頭掄來,這把小刀還未擦到目標衣領,木棍便已將沈墨英的手臂當場砸了下去,隻聽哢哧一聲脆響,木棒應聲崩斷,沈墨英的右臂直接軟軟的垂了下去。
她仍舊緊握著小刀,不曾放手,哪怕右臂已然骨折。
“麵對敵方有人數優勢,正麵強上不是最適合的……”
正在最前方的分身說話期間,誰知沈墨英仿佛沒感覺到骨折疼痛似的,將匕首換到了左手,擰身跨步一個直刺朝著說話的魏羅分身橫劃了過去,本來這一手應該能在對方臉上劃出一道口子,但群攻圍毆可恨就可恨在了這裏,因為你每一次的臨死反撲都有人搗亂,這一次腳步換位的匕首橫劃被一名分身強行打斷,那名分身隻是抬腳踹在了沈墨英的小腿上,就讓這個女孩重心不穩一個仰身坐在了地上。
“沒有絕對的實力,鑽進敵人堆裏強行裝逼的下場就是這樣……撲街。”又有一個魏羅分身譏諷開口笑道:“你的底子太差了,沒有異能,沒有強化基因,不會法術,不會功夫,就你這水平,要是再沒腦子我都會感覺我在白白浪費時間。”
說罷三個魏羅分身並肩上來,抬腿上中下三腳正麵踹來,當場就把沈墨英踹得後背轟然砸在黑板報上,三個魏羅分身完事收工後動作整齊劃一的拍了拍腿,異口同聲道:“而且連最基礎的閃避都不會,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就你還想殺天使?”三名魏羅分身中間的分身說道:“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憑你現在的本事,連接近天使五百米的距離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