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即刻動身?”站在窗前,桑莫道沒有回頭也知道推門而入的是誰,他放低了聲音問道。
微微顎首,易天闊答道:“此事益早不益遲,兆戊也曾說過,那個人會隨著禁製的移動改變進出方法,若是再遲恐怕就進不去了。”
望著窗外來往的族人,桑莫道回過頭,一雙黝黑的利眸首次露出為難的神色。“易兄弟,你是否會怪我讓你們去冒險?”不是他自私,而是事先預定的時間未到,佛宗和其餘修真高手也尚未到達,如果貿貿然帶著全部人手闖進禁製之中,後果便不是他可以控製的了。
輕輕一笑,易天闊道:“我易天闊並非奉天之人,如果我不願意誰能逼得了我,主事人多慮了。”他明白身為一個主事者在這樣的情況下必須做出對自己族人最有利的抉擇,桑莫道並沒有做錯,換做是他恐怕也會做出如此決定。
“無論怎樣,你始終是我奉天的恩人,就這樣看著你去冒險,我……”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論修為,他自當是那個打頭的人,可是奉天還有需要他的地方,其餘弟子不是修為不夠就是對陣法結界不在行,想要找出個能替代易天闊的人……難啊!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我們回不來,也許那些失蹤的奉天族人依然身處禁製之中等著我們去救,佛宗的幾位長老不久便會出關,就算進去之後會遇到危險,屆時隻要我們能撐到三月二日,再大的危險都將不是問題。”也許是他將事情簡單化了,但此時他也隻能如此說了,桑莫道為人剛直,要說服他卸去內疚惟有此法。
“但願事情真的像易兄弟你所說的如此容易便好了……”桑莫道搖頭歎言,“我已經挑出十數名奉天族人隨你們一同前往,加上儲先生和懷情小姐等人總共二十人,你說的很對,此行不益太多人,去多了反而對你們不利,所以我挑出的都是奉天一流的修真高手,雖然還是比不上你們,但多少也應該能幫的上忙。”
“其實並不……”易天闊聞言剛想說些什麼,下文便被桑莫道抬手製止。“易兄弟不必推辭,那些弟子都是出於自願跟你們前去,禁製裏麵也有他們的家人,解禁一事他們定當會拚盡全力的。”
“我不是……”唉,他擔心的不是這個啊,如果是他一個人去倒還好,現在除了儲騰和懷情又多出了十多人,屆時就算有危險,福花也不能輕易現身保護大家啊……
“除此之外……”桑莫道退下手腕上的一隻黑色鐲子,“此物是我師傅飛升之前遺留於我的法寶,名喚天落,雖然比不上易兄弟你的五天罄,卻也是件極強的防禦法寶,我將它借於你,請務必親手將其歸還。”說罷,他便將鐲子套上了易天闊的手腕。
“主事人,你這是……”錯愕地看著手上腕上那隻泛著黑色光澤的鐲子,易天闊心中一緊。被人關懷的滋味是他好許久都不曾體會過的了,在被套上鐲子的那一瞬間,他仿佛看見仇叔的影子和主事人的交疊在了一塊兒,模糊卻又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奉天向來有恩必報,惟有這一次,欠你的恩尚未報答又讓你身陷危險,所以無論如何易兄弟你都要平安回來……”頓了數秒,桑莫道雙目圓瞪,賭誓一般地握拳說道:“那人若是傷你一發,我奉天縱使拚上全部也要將他碎屍萬斷,教得他永世不得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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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家都在前場等你。”剛從小樓下來,張東顯便迎了上來。
“都準備好了?”別無他意的,易天闊成了這此行動的指揮,不為其他,單論修為他是所有人中最高的,再加上對結界陣法的熟悉,眾人皆舉雙手同意由他來帶領。
“恩,但是……”剛想點頭,張東顯一愣,隨即又猛搖起頭來。
“怎麼了?”怎麼點頭又搖頭的,難道是出什麼問題了不成?
哭喪了一張臉,東顯無奈答道:“是小五,她說要和我們一起去,怎麼勸都不聽,還有那個哈賴也是。”他們這次又不是去玩,怎麼一個個都不怕死的吵著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