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天闊的真元快要幹涸,思慮著要不要暫時停手,待真元恢複之後再破印時,地上的刻印卻陡然一震,隨即,一陣嘶耳的轟鳴聲傳來,他的手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瞬間吸進了那張牙舞爪的刻印中,不過一刹那,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地麵上。
聞風趕來的翼族人隻瞧見地麵上的焦土,卻不見了易天闊的蹤影,四處找尋不得,也隻有放棄,惟有花月和小夜,始終不死心的扒著地上似乎被雷電燒的黑黝黝的焦土,顧不上自己的纖纖細手已被折磨的皮開肉綻,一心隻想將消失的易天闊找出來。
“小夜,花月,好了,他已經走了。”那地上的焦土不是已經告訴他們了,除了修真者和神獸的能力,誰能將這方圓數十裏的地麵全部烤焦。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歇,兩女依舊不肯起身,倔強的任誰也拉不起來。“爺爺,您既然知道他要走,為何不攔住?父親在那人的手中,身為女兒,我們有這個責任去救他!”小夜頭也不回的低吼,別人去救她們的父親,而她們呢?卻隻能坐在這裏幹等!
“就算你們去了又有何用!”大長老吼了回去,“我們一界凡人,去了也隻會給他添麻煩,你想看著恩人為了保護你們兩個被拖累!?”在他的心中,易天闊的地位已經和京源等同,能夠喚醒神獸的定不是普通的修真者,而解救他們翼族上下的恩情,更是他做牛做馬都還不起的!
被大長老的一番道理吼得說不出話來,兩女一愣,手也停止了動作,“我們沒想到過會這樣的……”花月喃喃地低語。她們隻是想親自救出被囚的父親,難道這樣也有錯嗎?那人的厲害他們雖然沒有見識過,但每次他派來的人就已經讓翼族上下膽戰心驚,若是親眼見到那人,她們又能怎樣?戰?還是逃?恐怕即使選擇了逃,也是難逃一死吧!
“唉……”望著她們那副失魂落魄的俏臉,三位長老不忍地走上前,輕輕將她們扶起,吩咐族人替她們上藥,而他們自己,則站在那一片黑色的焦土上,憂慮的互視一眼,然後又重重地歎了口氣。
“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啊。”之前易天闊的臉色實在是太差了,饒是他這個快瞎了眼的老頭子也感到了不對勁,這一去,他的身體狀況吃得消嗎……
“沒關係,有京源大人在他身邊,我想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了。”三長老最為樂觀,忙安慰著其餘兩人,若連喚醒神獸的易天闊都不相信,那還有誰可信任!
“唉,但願如你所言吧。”相互攙扶著,三人走出焦味刺鼻的凹地,對著滿目的族人大聲吩咐道:“聽好了,接下來的數日大家都做好出去的準備,年輕的負責巡視,年老的就在家安心等消息,東西都收拾好了,隨時侯我通知!”
“是!”振奮的回答響徹平野,等著怎麼多年,他們終於可以重見陽光了,在這裏的日子,著實讓人不堪回首啊……想起等不到今天便亡去的族人同伴,眾人免不了又是一陣唏噓,這樣的犧牲太大了,大到他們已經無法再承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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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被吸進刻印中的易天闊,隻覺得四周一片混沌,而後便是頭腳顛倒,兩眼昏花的強烈眩暈。
“該死!這是什麼爛地方!”忍不住大罵著,易天闊維持身體平衡,好不容易才讓頭和腳回到原本的位置,眼前的畫麵也不出意外的讓他低呼了聲,嘖嘖道:“嗬,幻燈片?”
四周不停地環繞著無數的畫麵,一段段的如同放映幻燈片一樣快速流暢,隻是旋轉的速度太快,有點叫人眼花。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運氣,隨便挑一個?”京源較清楚坤千朗慣玩的把戲,當然明白這些有上有水,有野獸有人煙的畫麵是怎麼一回事。
“那當然。”微微笑著,易天闊隨手一甩,半蝶飛劍隨即射向其中一副旋轉中的畫麵。頓時,如同鏡子破裂一般,所有的畫麵停了下來,安靜地待在原地,然後消失。惟有被他射中的那一副描述了人獸交戰的畫麵依舊存在,像是慢鏡頭,那畫麵慢慢崩潰,碎裂,然後一片片的掉落,瓦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