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擂鼓聲聲作響,兩國將士爆發出氣勢磅礴的吼聲碰撞到一起的那一瞬間,天空突然陰暗下來,帶著一股悶熱的氣息讓人有些心煩意亂,正當左默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一股淡淡的雲蓮花香直鑽她的鼻喉深處。感覺身後有一雙手輕輕覆蓋在她的手背之上,然後雙手便不由自主的放在了鴛鴦子母琴的琴弦之上輕輕彈奏起來,琴弦發出了幽婉動聽的聲音來。左默微微一愣,手指依舊輕快的在琴弦之上律動著,雙唇微張,輕輕吐露歌聲。會在何處見到你,莫非前塵已注定,飛過時空的距離,卻囿於刀劍光影,三月春花漸次醒,迢迢年華誰老去,是劫是緣隨我心,除了你萬敵不侵,當恩怨各一半,我怎麼圈攬,看燈籠血紅染,尋仇已太晚,月下門童喟歎,昨夜太平長安,當天上星河轉,我命已定盤,待絕筆墨痕幹,宿敵已來犯,我借你的孤單,今生恐怕難還,纏擾孤島的雪雨,飄飄灑灑誰來停,摘取一顆海上星,陪我終夜不孤寂,靈柩長埋深穀底,沒有永遠的秘密,染指江湖結悲局,無人逃得過宿命,當恩怨各一半,我怎麼圈攬,看燈籠血紅染,尋仇已太晚,月下門童喟歎,昨夜太平長安,當天上星河轉,我命已定盤,待絕筆墨痕幹,宿敵已來犯,我借你的孤單,今生恐怕難還,當恩怨各一半,我怎麼圈攬,看燈籠血紅染,尋仇已太晚,月下門童喟歎,昨夜太平長安,當天上星河轉我命已定盤,待絕筆墨痕幹,宿敵已來犯,我借你的孤單,今生恐怕難還天空忽降大雨,讓原本還在抵死抗衡的將士們都有些遲疑的停頓下來,一陣忽如天外來音的古箏之樂悠揚飄蕩在山陵關的上空之中。
一個輕靈到仿若虛無縹緲的聲音輕輕哼唱著所有人都未曾聽過的曲調歌詞,兩國將士都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駐足靜靜聆聽著那仿佛帶著魔咒一般的樂曲,陷入了無聲的沉默之中。整個山陵關一時之間,隻能聽見淅瀝的大雨聲和那直入靈魂的樂曲之聲雲若白握著手中還在流淌著鮮血的長劍,不可思議的慢慢回頭看向山陵關內,這幾近相似的曲調和完全如出一轍的歌聲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思想與動作齊頭並進,他頭也不回地調頭奔回關內,看到了正在凝神彈奏古箏的左默。一時間思緒不斷湧上心頭,手中的長劍慢慢從手中滑落,緩緩邁著步伐走向左默,此時此刻,他的眼他的心都隻能容下眼前那個撫琴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多餘的東西。
“雲兒”雲若白輕聲喚道。左默慢慢地收音,放下雙手,抬頭看著麵容依舊有些憔悴的雲若白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雲兒。”雲若白眉眼一彎,露出一個讓左默無比熟悉的溫潤笑容。左默慢慢站起身走向雲若白,卻聽見“噗”的一聲輕響,雲若白眉頭微微一皺,但看著左默的時候依然眼帶笑意,緩緩抬起自己的雙手卻顯得那麼力不從心。“雲兒,我真的很想你很愛你我愛你”雲若白笑著說完,眼角溢出淚水,被雨水深深掩埋住。左默看著雲若白想要說話,卻怎麼也開不了口,隻能看到雲若白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在了自己的麵前,在他的後背之上,一支羽箭深深插在了他後背心髒所在的位置。淚水無聲的劃過左默的臉龐,漫天的大雨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仿佛看到有很多人朝自己這邊跑過來,他們似乎在喊著什麼,但是自己卻已經聽不見了,眼裏隻剩下雲若白倒下的時候那溫暖的笑容和那句“我愛你。”“左默?左默?你怎麼了?”左默有些迷茫的睜開自己朦朧的雙眼,看著眼前不斷用手晃著自己一臉擔憂的童語遙,呆呆地看著她說:“語遙?你怎麼在這兒?”“你腦子出問題了啊?我們兩個一起出來吃飯的,我當然會在這兒啊!你”童語遙一邊不滿的嘟囔著一邊伸手摸向左默的臉,訝異的說:“你怎麼哭了?我不就是去了一趟洗手間嗎?發生了什麼嗎?”
“沒。”左默輕輕搖搖頭,看向四周,她們依然還在那家和天食府極為相似的餐廳裏麵,客似雲來的景象讓左默有些不知所措,她這是怎麼了?得妄想症了?看來得去精神科好好看看了。“哎,忘了跟你說,我剛剛跟店員說讓他將老板給我們引薦一下,然後他們店的代理董事長就出現了,超帥的,笑起來特別的溫暖人心,而且他的眼眸是茶色的”童語遙興高采烈喋喋不休地說著,左默卻心不在焉地望向了別的地方。“語遙,我有些困了,我們回去吧。”左默有些乏累的等童語遙說完之後,輕聲說道。“這麼多菜你就這麼浪費了?你知不知道”正要給左默一番思想教育的童語遙眼睛餘角瞟到一個白衣長褲的身影,頓時激動的拉著左默的胳膊喊道:“左默快看快看,就是他,耶?他朝我們這邊走來了?”左默抬頭望向那緩步朝自己走來的高大身影,沒有想象中的笑得眉眼皆彎的桃花眼,隻有一張笑容幹淨明朗的五官。“你好,我是這家店的董事長,我叫林輝。”林輝微笑著對一臉興奮地童語遙點點頭,再看向左默,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