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天色將晚,祁漢一行人卻沒等到上麵通知的任何安排,四周除了他們和地上已經永遠睜不開眼了的屍體,什麼都沒有,靜謐地好像被世界遺忘了一般。偶爾吹來的習習涼風不但沒有吹散眾人心頭的焦躁,反而讓他們心中的憂慮更濃了幾分。他們的智腦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徹底失去了信號,一個人還好,可是現在是他們所有人都與外界失去了聯係,要說沒有什麼怪異他們也不信。之前接到的通知說是讓他們等到另一支隊伍過來接洽才算完成任務,加上現在的情形著實詭異,所以此時的他們也貿然離開,就怕半途遭什麼伏擊,隻能一直留守在原地。沒有了智腦,他們連星際時間都不知道,隻能通過太陽的位置推斷大概的時間。
這時的祁漢正坐在一處石堆上,抽著煙,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羅布聊著,仿佛對大家的焦躁並沒放在心上,一臉的隨意。隻是他坐在石頭上那易攻易守姿勢,顯示著他內心並不如表麵看上去的平靜。
“隊長,我看這天色越來越暗了,要實在等不到人,我們就先撤了?”
剛被別人從防護隊伍中換回來,一位壯年人臉色帶憂地朝正抽著煙的祁漢說道。比起隊伍裏的其他人,他也算是老江湖了,經驗頗豐,這次若不是和人對賭輸給了某個人,他也不會代替別人進入這支隊伍,還淪落到勘測尋找新材料的地步。眼見現在天都快黑了,他們的智腦卻全部失去信號,而等待的人還遲遲未到,要是還沒察覺到怪異之處,他那些年的經驗就是被狗吃了。
祁漢一聽這人的話,抬起了頭,晃了一眼周圍,才皺了皺眉道,“這事兒的確處處透著古怪,好吧。叫上幾個人和你一起把這些人的屍體全搬到一輛車上,其餘人和我們一起擠一擠,先離開再說。”
依照他的推測,導致陸柏一行人全軍覆沒的真實原因不知,但是必然有一隻猛獸在旁協助。他不清楚陸柏寧願耗盡眾人體內能量都要消滅的敵人究竟是什麼,但是顯然,他們現在並不安全。至少趁早離開不一定會是壞事兒,這裏畢竟是荒郊野外,天黑了,危險因素就多了。
聽到脾氣暴躁的隊長這次非但沒有怪罪他,反而讚同他的意見,那人心裏立刻活絡起來,喜意外露,連連道,“好好好,我這就去找人。”
轉過身,那人便叫上幾個自己熟悉的壯漢準備把地上的那疊疊屍體搬上一輛車。卻不料,剛走到地上那堆屍體的麵前,他就被人突然攔下了。而攔他的人,恰好就是一直和祁漢作對,煽動人心的瘦臉男子。
“你們想幹嘛?”與尋常的畏畏縮縮不同,這個時候的瘦臉男子竟出奇地鎮靜,不但沒有處於未知環境的忐忑,聲音還都比平時來得大,讓祁漢等人不由得側目。
“嗨,嚇了我一大跳,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突然啊,差點把老子嚇死。”拍了拍胸口,他才道,“我當然是把要他們搬上車咯。這鬼地方太陰森詭異了,再不走,恐怕我們就走不掉了。你快讓讓,別耽誤我們。”
見對方聽了自己的話後並沒讓路,還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向自己,這壯年人瞬間就火了,“我說,你不搭把手就算了,還在還攔著我們算怎麼回事兒?你耽誤的可是大家的時間,別一會兒走不掉了,就全都是你的錯了。”
那瘦臉男子一聽,冷冷的笑了一聲,道,“就算我不攔著你,你也走不掉。”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壯年人一聽對方所言,心下當即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然而那瘦臉男子並沒回答他,反而直愣愣地朝祁漢走了過去。
“隊長,你應該明白我得意思吧?”緩步走到祁漢的麵前,瘦臉男子一臉的得意,似乎暗地下已經完成了什麼壯舉一般,臉上充滿了對祁漢等人的嘲笑與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