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五章(1 / 2)

和風漸漸地撥開了海天的額頭,眉宇開闊。再順著額頭的飽滿弧線,轉下,睫毛微微閃動,他醒了。自顧自地將雙手垂在木桌下,半睜著眼睛用下巴抵著木桌發呆數十秒不動,未脫的稚氣毫無保留地全彙了底,非常可愛。我和誠哥相對看了看又回頭一塊盯著他瞧,很想笑。實在很了不起,他連睡醒時伸懶腰都沒有聲音。

愛情劇常常有73個百分點到海邊拍攝主要是因為海邊的唯美浪漫,賺人熱淚。其實,我不反對戲劇的賣弄,也不會用一般世俗眼光說著“老套”的不屑。像包容性強的海洋一樣,永遠都在防波堤的另一邊,目前為止都還蒸發不完。

也許是溺過幾次水的關係,我不是很喜歡水。“敬而遠之”是我以前地海的全部感想。也許是豐存著報複心態,我格外地愛吃海鮮。真的,還記得大三的暑假和三五好友一塊到宜蘭的南方澳去吃上一回海鮮,讓很少將感情外放的我興奮得淚汪汪,及子一片空白地隻管傻笑、吃美食。

關於感動的這件事沒人知道,因為我很重視美食極品的鷳,但自己又不常到海邊來,所以我並沒有“老饕”的稱號。說起來我大概是沒有嘴饞的毛病吧,也可能跟個性有關係。歪妹他們都說我很怪,說是沒有特喜歡吃喝玩樂的,更沒有特愛的異性或愛情。天暴利。

大哥每次都稱讚我最合群也最不會出亂子,因為夜遊狂歡或是喝酒唱歌,續攤通宵,沒有一樣我會遲疑或推掉不去的。當我笑笑沒搪話的時候,歪妹冷哼一聲再眯起眼不以為意地走到我身邊,搭著我的肩膀對大哥教誨一番地說:“喂!大哥!你偏心喔!都隻說兒好,別看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她啊才是大麻煩呢!”“我哪裏偏心啦?喂、你說這是什麼話!你昨天還不是跟誰——”我傻笑著繼續喝我的酒,沒有加入混戰。也許歪妹該轉係去念心理篆。大哥和她說出了各是一半的我。

“兒,你趕著回去嗎?”誠哥傾身問我,思緒一下子就被扯回來。海天怕蔓蔓著涼,先把她抱回家裏去了,等會他還得和誠哥一塊去盡可能貨店幫忙曬鹹魚。“蔓蔓好像很喜歡你,如果沒事的話,主留下來吧。”誠哥微笑回頭說,我看到他一頭烏黑的短發隨海風吹散開來,有成熟大哥的味道。我說好。

“海天發燒了,他等會還要去打零工?”怎麼老忘記那小夥子的病,都怪太多的事突然發生。這時候,海天從誠哥後邊的防波堤緩緩地低頭走一來,誠哥聽我這麼一說,便轉頭向海天招了招手。海天同精神地在他身邊蹲了下來,看起來不像是為病所苦,倒像是為了蔓蔓。

手心手背地反複試了海天額頭的溫度,“還在發燒,等會到店裏再吃藥,知道嗎?”誠哥浮現確認式的皺眉說著。海天擺擺手示意沒事,不等誠哥再比手語,便順勢拉他起身往港邊走去,也是雜貨店的方向。而我才正想接著說些什麼的時候,海天搭著誠哥另一邊的肩頭,又不經意地回頭給了我一個順便的微笑。我產不出話來了,下意識地走在他們的身後,注視著哥倆之間一般的親密舉動,有點感動。

褲袋裏的手機又響起一連串的音樂,視線望著前方邊走邊掏出來聽:“誰?”“那你又是誰?”莫名其妙的電話,打電話來還問我是誰。“你打錯了。”語畢便切掉電話,踩快同和步跟上海天他們。沒幾秋季手機鈴聲又響起,我一接起來還來不及說話就被對方捷足先登地說:“你是西門町的酷妹?昨晚是你打電話給我嗎?”聽一這,我的腳突然被釘在防波堤上,放緩了腳步。

人算不如天算,我想起來自己是用手機撥出去給他的,一時的好奇心竟然整到自己,隻好故作鎮定。“我昨天按錯了,是意外。以後不會再打給你了,放心。”正想直接掛掉的時候,他突然爽朗地接了一句不搭界的話:“你在海邊?我聽見海的聲音。”像個天真的孩子。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對啊。”“很舒服的感覺。”幾乎肯定他是笑著接話的。“嗯。”應了一聲望向蔚藍的海洋,和他有同感。我幹嘛啊,跟一個陌生人在搞什麼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