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話就說吧？”直到確定綠萼已經走遠，凝霜才對瑤花開了口，她的眼神卻一直望著盤中的糕點。
“王妃，奴婢也希望你和王爺能幸福廝守，如今看來隻怕是不能了……”瑤花說得很感慨。
“你有話就直說，現在的狀況可見不得漏洞了！”這件事上，她更喜歡綠萼的做法，什麼也不說，隻幫她了解他。
“……”瑤花沉默，目光望著門口，一個灰色的身影閃了進來。
“屬下見過賀小姐！”那個身影停在桌前，恭恭敬敬的對著凝霜施禮。
“我早就不是什麼賀小姐了，我是汝南王妃，難道你忘了麼？”她一聲冷笑，眼前這張臉，她記得，出嫁那日，就是他代表夜謙然送她出城的，禦前第一侍衛：霍斌。
“是，皇上知道王妃現在的處境，有幾句話要屬下帶給王妃。”見凝霜不語，他弓著身子，上前一步，“若是王妃過得不快活，屬下可想辦法帶王妃回京城，皇上說京城的大門永遠為王妃打開。若是王妃執意要留在這裏，那麼請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不曾擁有，才不會害怕失去！”
“她回來了！”瑤花一直在門口把風，聽見腳步聲就立刻催促。
“夫人很掛念，小姐保重！”霍斌飛快的將一塊玉牌塞進賀凝霜手中，一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綠萼回來的時候，瑤花正往凝霜碗碟裏夾著糕點。
“王妃，都辦妥了！”
“嗯，謝謝，在麻煩你去幫我雇輛車吧，我累了，不想走了，咱們回府吧！”將玉牌攏在袖中，凝霜強撐著身子，剛才那難以抑製的心痛，差點就讓她支撐不住了。
“是。”看著凝霜泛白的臉，綠萼眼中滑過心疼。才一個月，以前那個體力旺盛、麵色紅潤的王妃就不見了。
這就是愛麼？
“你到底是什麼人？”這一次凝霜目光灼灼的看著瑤花，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她的眼睛，“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的人？”
“奴婢跟在王妃身邊，自然是王妃的人，隻是奴婢答應過夫人，一定要看著小姐幸福，所以隻要是能讓小姐幸福的辦法，奴婢都願意一試！”
她的目光很堅定，找不到一絲的閃爍和陰暗，賀凝霜如泄了氣一般，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知道又能如何？來來回回也不過是那幾個人。一切為她幸福，這世上除了陳秀英還有誰會真心掛念她的幸福，罷了，罷了，知道得越多，牽掛越多，不過是添更多煩惱。
周圍的人她看不清，也不想看清，看得越清，隻會讓她越透不過氣！
她隻要做好汝南王妃就夠了。
一上了馬車，凝霜就靠著車廂眯起了眼睛，她很累，身累，心累！
忽然，馬車一個急停，引得車廂一震，賀凝霜無防，在車廂上磕了一下，額頭立刻紅了起來。
瑤花大怒，撩起車簾，“怎麼回事？你會不會駕車呀？”
“對不住了姑娘，前麵這輛這輛馬車是從巷子裏拐出來的，速度又快，老朽根本來不及避讓！”駕車的是個老叟，見那情形也嚇一跳，隻好急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