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鷲？”凝霜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好耳熟的名字，這難道是仲宣口中的小鷲子，“什麼事兒？”
心下有了認定，她便繼續忙活，不管誰來，有什麼事情，今晚的飯是要吃的，而且如今連仲宣都進不來的園子，進來的一定是袁錦铖的人，也不定有什麼好事！
看著她那樣自然的攪動著鍋裏的熱氣騰騰的粥，袁鷲忽然有一種回家的歸屬感，他忽然不知道怎樣開口了。
看翠紅方才哭得那昏天黑地、驚魂未定的模樣，王爺耐著性子的安慰，她這一去多半不會有什麼好果子。
兩個女人，天差地別，他的心不由自主的偏向了賀凝霜。
“王爺請王妃過去一趟！”
能省的話，他都盡量省了，不過從他強作淡定的表情中，賀凝霜已經讀出了異樣，她就知道袁錦铖找她沒什麼好事。
她再次攪動著鍋裏的粥，差不多快好了！她都有些記不得有多久沒見過他了，幾天，幾個月，好像幾年……
數日子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她盡量的讓自己不去想。
賀連敬沒有新的指示，她也沒有什麼不軌的動作，他要找茬無非隻有一件事，就是嚇了嚇翠紅。
“你在外麵等我一會兒，容我換身衣服！”
她並不是想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見袁錦铖，隻是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而且隻有光鮮整齊的走出去，才能夠讓身邊的人安心。
她特意穿上了那條粉色的長裙，花香拂麵的四月，袁錦铖說，這個顏色很襯她。那時候的天很藍，雲很輕，現在想想，幻若做了一場夢。
安頓好一切，她就隨袁鷲出了門。
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容她搽脂抹粉、細心梳洗了。她想起翠紅濃厚的脂粉，摸著自己素淨的臉頰，“我就這樣去見王爺，會不會太隨便了？我這個樣子會不會很失禮？”
“不會！”袁鷲默默地走在一旁，細細的風彌散在他們周圍，混合和淡淡的花香和賀凝霜略帶憂傷的氣息。
他多想告訴她，她是最美的，可是身份卻不容他開口！
“咦，不是去王爺的書房嗎？”穿過回廊，在一個分岔口處，袁鷲快步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凝霜錯愕。
“不是，王爺在粉月園！”袁鷲埋著往前走，不敢看她的眼睛。
“粉月園？翠紅的粉月園？”凝霜這時才徹底的明白過來，難怪剛才袁鷲隻說請她過去一趟，她竟然那樣大意的認為是書房，原來隻是私心以為袁錦铖頂多私下懲罰她，可人家確實擺明是要替翠紅，在府中立威！
早知道她就多打扮一會，至少要盛裝出行，給自己化絕美的妝容，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可，這幫睜著眼睛的瞎子，又有幾個懂得欣賞她的美呢？
冷然一笑，道不盡的酸楚！
她再一次高估了袁錦铖的眼光，也高估了自己在這裏所處的位置。她是卑賤到塵埃裏的人，連一個風塵女子都不如。
心疼，一點一點的蔓延開，她真傻，還想用回憶的招數，搏一點舊情，結果又變成了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