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
陰謀,一定是陰謀!凝霜低下頭摸著心口,告訴自己千萬不能相信,他一定是故意在拖延時間,他一定以為夜謙然還在山上等著消息……
下一秒,她就被拉進了袁錦铖溫暖的懷抱,他的胸膛依舊溫暖,不過沒有了幹淨的青草味,隻有一股汗味。
這幾天,他一定追得很辛苦吧!
如果他想演,那麼她就陪他演吧!
凝霜抬手,環在他的腰上,回應他的溫度,“放他走吧,我跟你回去!”
袁錦铖身子一震,一秒前他還在慶幸她終於回到身邊,卻又一下子被打回原形,她做的一切,還是因為他!
可他貪戀她的味道,貪戀她的溫度,他已經忘記有多久沒有這樣抱過她了,好像一輩子那麼久……
他將頭埋進她的肩窩,嗅著她的絲發,那麼多日的風雨兼程,她依舊芳香醉人,嬌豔如花,“如果本王不允呢?”
“已經由不得你了!”凝霜在他胸前蹭了蹭,換了個更加舒服的位置,唇邊是自嘲的苦笑。
果然,他隻是在用這種方法拖延彼此的時間!
袁錦铖抬頭,看著遠一點的河麵,有一艘渡船已經出發了,幾個喬裝過的侍衛剛剛從船上走下來,搖了搖手中的白絹,那表示沒有可疑。
近一點的淺灣,紅鸞依舊保持的她的作風,和身邊的侍衛打情罵俏,時不時的幾個旋轉,幾個跳躍,像是翩然起舞,玩得不亦樂乎。
長年磨礪的警惕讓他立刻感覺到異樣,尤其是凝霜那句“已經由不得你了”!
他再次舉目,寬闊的河麵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小船,自上遊而下,正順著湍急的水流,急速的向著渡船靠攏。
他猛的推開凝霜,大喝一聲,“阿遠,快追!”
沒有回應,隻有紅鸞看著他,得意的笑著。
因為但凡剛才在她身邊的侍衛,正在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包括張遠。
她的衣服上沾滿了迷香粉,剛才那些舉動,不過是為了下藥而已。
好在渡頭上還有些人手,已經反映了過來,慌忙截船去追。這一點也早在凝霜和紅鸞的計劃範圍。
她們篤定袁錦铖不會在碼頭上布置太多的人,一來擾民,而來容易打草驚蛇。所以將僅有的人手分成了四路。
她們負責吸引暗處潛伏的後援;由水性最好的兩個人護送夜謙然上小船;兩個功夫最好的人喬裝混上渡船,水流湍急,一旦小船出了意外,她們就會立刻截船營救;而餘下不多的人,就負責在碼頭上攔截追殺的人。
正所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而這個計劃得以實現的最重要原因就是,相對袁錦铖她們的人手實在少得可憐,根本很難引起注意。
“別追了,你以為你真的做好準備了麼?”看著袁錦铖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樣子,凝霜反身抱住了他的腿,“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說不定這個時候,突猶的奸細就在哪個角落裏盯著呢!”
她從不想說國家大事,她雖然來自現代,但她並不認為賀凝霜那樣為夜謙然一手包辦有什麼意義,看夜謙然的樣子,就知道這條路走得有多失敗了。
果然,袁錦铖聞言,腳下當即一滯。
倔強的他沒有回頭,但卻不能拒絕凝霜的聲音被幽幽的河風送進耳朵,直達心坎。
治國之道: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